四人移步灶房。

童氏知晓三个半大男娃连烧火都不会,便阻止几人自告奋勇想上前帮忙的行为。

“庆然,你要奶怎么做?”

“等油一热,用豆酱和辣椒下锅爆炒,提鲜,螺肉一熟就起锅。”别看钟庆然说的头头是道,其实心里没谱,到底是先下酱还是先炒螺蛳,他哪里知道,“奶是灶上好手,怎么炒,由奶做主。”

童氏被说的心花怒发,便按着自己的理解开始爆炒。

大周朝糖很金贵,酱都是咸酱,这下连盐都省了。随着螺蛳和豆酱下锅,酱香味飘满整个灶间,吸引了在场四人的所有注意力,特别是钟庆竹这个吃货,早就贴到灶头边上。

“好香!”钟庆竹不由舔了舔嘴唇,眼中精光爆闪,像个饿狼般紧盯着锅中的美味。

“阿奶,还要焖锅入味。”钟庆然不怀好意的将锅盖一盖,打断了钟庆竹的遐想,同时还不忘讲解,“奶,火候你掌握,太熟就不好吃了。”

“嗯,这个奶知道。”童氏毕竟做了那么多年饭,经验可比钟庆然丰富多了,看差不多,就快速起锅。

其他三人都不知道怎么吃,六只眼睛齐齐盯着钟庆然。

钟庆然不负众望,从筷笼子里随手拿了一双筷子,夹起一个,放嘴边一唆,螺肉连带汤汁便被吸进嘴里,咬下螺头,其他吐掉,鲜美的味道在嘴里炸开,爽就一个字。

钟庆书和钟庆竹无人管束,基本的规矩还是懂的,等童氏照着钟庆然的法子开吃后,两人才加入试吃的阵容。

“真香,好吃。”钟庆竹吃了一个后就停不下嘴,直到嘴巴里满是咸味才停筷,其他三人也不遑多让。

钟庆然自己不会做,酱爆螺丝这道菜却是吃过很多回,家里豆酱有些咸口,不然味道会更好。

“奶,这菜佐酒就饭比较好,空口吃稍咸了点。中午叫婶子们多弄些,让家人都吃个痛快。”

“这事奶接手了,庆然,你就领着书小子和竹小子玩去吧。”

等到三个小子走远,童氏陷入深思中。

家里紧巴巴的,钱赚不少,开销也大,不说小儿子的花费,婚丧嫁娶之事就够她家受的。刚忙完儿女的婚事,紧接着又轮到孙子辈,大孙女已经十五岁,不能再拖,该说亲了,往后就轮到大孙子,每隔一两年就要办一回喜事,这负担着实不小。若不是为了这些,她家伙食哪至于这么差。

三儿子在酒楼做二厨,小螺的新吃法应该能赚笔钱,可惜了,这方法太简单,别人一看就会,就算加上爆炒的方子,也只能卖点小钱,等老头子回来,得好好商量商量。

钟庆然拉着两人出门,还不忘交待:“你们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小螺的吃法可能会拿去卖钱,你们先别透露出去。”

“就这事啊,放心,我和书小子不会说出去的。”

对于钟庆竹拉着他做保证,钟庆书斜着眼睛看向他,却并没反对。

得到两人正面回复,钟庆然便一马当先往清河边的涝田走去。

“去哪?别走这么快,我跟不上。”钟庆竹是个小胖子,行动没另外两人快,疾走一阵,就有些气喘吁吁。

“小螺味道不错,我想去找找还有没有其他能吃的。”钟庆然开口解释。

“能发现一个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多未知食材等你光顾。”钟庆竹一脸你就吹牛的样子,胖脸都皱成一团,把钟庆然给看乐了,连钟庆书也满脸兴味。

“看看再说,也许我长着一双发现新事物的眼睛。”钟庆然大言不惭。

“说起这个,我倒想起个事来,庆然,你怎么知道剪掉小螺尾吃起来会这么方便?”钟庆书把搁了半天的疑惑问出口。

“无意中发现的,腿折前有次无聊,就剪了几个烤熟了,叼在嘴里咬着玩,谁想被我吸出了螺肉,这次想起来就尝试一下,谁想效果会这么好。”钟庆然一脸得瑟样,连三人中最稳重的钟庆书都有些看不过去,伙同钟庆竹一起上前闹他,闹够了,才继续往前走。

清河边地势低洼的地方,每年水位一高,就会被淹,都成了烂泥田,现在已经荒芜,水草丛生,附近也没多少人。

钟庆然不敢下田,只在田坎边上走走看看,用树枝扒拉着。

大周朝吃食挺丰富,螃蟹泥鳅黄鳝贝类都是人们的盘中餐,他能利用的实在不多,看到螺蛳便想起了龙虾。

钟庆然表示不能理解,虾蟹都是高价食材,怎么龙虾没人吃。这和螺蛳不一样,那东西不去掉螺蛳屁股,确实没法吃,龙虾就不同了,螃蟹都吃的欢,为何会没人待见它,莫不是灯下黑?就像在现代,从没入口的食物也没几人敢尝试。

没让钟庆然忙活太久,他就见到了龙虾的身影。

看着钟庆然面露喜色,钟庆竹一脸不以为然:“小然,别告诉我这个红鳌虾也是美味啊。不要欺负我无知,这东西太脏了,还有股子土腥味,壳也不好弄,又不像螃蟹味道鲜美,大伙可都瞧不上,只有荒年才会饥不择食。”

钟庆书也疑惑地看着他,钟庆然只能打哈哈糊弄过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东西你要怎么抓?”钟庆书说到了点子上。

螃蟹翻石头就能捉到,红鳌虾吗,涝田里脏不垃圾的,几人都不愿意下水。

“走吧,先散了,我回家准备些钓具,等下午日头偏西再出来。”

“回家也没事做,还不如看你整家伙什。”钟庆竹不干,亦步亦趋地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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