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妻子的诰命,可见这个猜测并不成立。总不可能是三皇子即使得不到,也要为对方好吧?这说出去连老天都不信。

严臻是前天到的平阳县,对这里的情况有所了解,三皇子留下的人,除了对庆和坊有所关照外,并没有其他举动。这一切给人的感觉就是,三皇子这么做,只是为了感谢钟庆然的救命之恩,和朝廷之事半点无关。

钟庆然不会想到,随便一个传旨官员,心里都打着那么多小九九。他只管招待好客人就是,想那么多干什么。

钟庆然和严臻又聊了会,钟老爷子便带着钟正信进书房,将小儿子介绍给严臻,严臻颔了颔首。

钟庆然拿出宅地册子,指着其中一处说道:“严大人,我和爷爷决定,将府邸建在村子这里。”

严臻没有去看册子,反而问道:“无论从哪方面看,平阳县都比河湾村要合适,你真的想好了?”

“嗯,确定了。城里也就买东西和与人来往方便点,其他还不如乡下来得舒服。”

既然钟庆然已经考虑好了,严臻便没再多说,拿过宅地册子仔细翻看:“那就这样,等明年土地解冻后,朝廷会派匠人过来修建府邸。”

办完正事后,几人便闲谈起来。

很快,便到了正宴时分,钟老爷子将严臻引入主桌。

傅掌柜午宴没出现,晚上的正宴可不能缺席,他明面上只是茶楼管事,钟庆然便将他安排在合作商那边。这倒给了那桌宾客结识傅掌柜的机会,他们哪会错过,一个个各展神通,使出浑身解数,只为和傅掌柜搭上关系。

钟庆然偶尔瞟过去一眼,便能看到那桌客人在把酒言欢,他便没多管,和边上的简明宇埋头吃饭。两人作为今天的主角,一会还得挨桌敬酒,现在不填饱肚子,等下可有他们好受的。就算客人看在他们还小的份上,允许他们以茶代酒,那也不能空着肚子。

果然,宴席还没过半,就有司仪过来请两位新人开始行动。

钟庆然上头有一个亲哥,一个堂哥,亲哥还好,今年十六岁,勉强能算在大人行列中,堂哥只比他大一岁,也起不到多大用处,即便算上钟庆竹,情况也没好到哪去,没法子下,钟庆然只能将表哥们也都拉上,不然,这么多桌茶酒敬下来,他的肚子差不多该撑爆了。

以钟庆然为首的一群小伙子,最先去的便是主桌。那里除了严臻之外,都是五六十的老头子,一个个辈分高得很,若有心难为两个新人,他们还真不得不接下来。好在没有那等老顽童存在,年纪大也有大的好处,不会想法子折腾他们,一桌下来,倒是异常顺利。

之后,钟庆然一行人便又转战他桌,从钟家一直到老宅,一圈下来,一个个都喝了个肚饱。再次回到钟家时,宴席已经进入尾声。

这时便没两个新人什么事,钟庆然和简明宇并肩走入新房。

喜娘正在房内等着,见两个新人进来,忙笑着说道:“快,喝完合卺酒,这里就没我们什么事,你们也不用嫌我们这些外人,在这里碍手碍脚。”

小小的酒杯里装着微黄的酒水,也就一口干的份量,可其中寓意却很美好,代表的份量一点也不轻。钟庆然端起其中一杯,穿过简明宇的臂弯,再送到自己面前,干脆利落地将酒一口抿干。

之后,所有人都退出新房,房内只留下两位新人。

“明宇,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希望我们一直都能像现在这般,相处自然融洽。”钟庆然活了三十多年,也还是第一遭成家,说真的,对未来有那么一丝忐忑。

别看大周朝成亲之后,和离和休弃不多见,那也不能忽视,诸多凑合着过日子,甚或同床异梦的婚姻。要真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成亲。只是以后的事谁也没法保证,不去尝试争取一下,错过了岂不更可惜?

“会的。”简明宇说得很笃定。

他做事很果断,既然已经选择这条路,那他就会想方设法维持这段婚姻,直到破碎到再也粘不起来为止。真到了那时,他不会再多留恋,离去是最好的选择,放过对方也是放过他自己。他相信,钟庆然这点气度还是有的,不会非得把他留下折磨两人。

说起来,这方面上压力更大的是简明宇,尤其是在钟庆然有了爵位之后,这压力无疑更是成倍增加。要是长辈们想给钟庆然留后怎么办?他相信钟庆然会拒绝,钟老爷子夫妇应该也不会这么做,可其他人就未必了,要是周围老有人往家里塞姑娘,他的工作量得有多大?

即使面对这么多不确定因素,简明宇也没有退缩。一切都还是未知,未战先怯可不符合他的性子。

现在他和钟庆然成了夫妻,简明宇并没想过有所隐瞒,便把他的顾虑直接说了出来。

钟庆然拧紧眉头,屈起手指,随意地敲击着桌面。这事还真说不准,钟家多的是穷亲戚,可以这么说,没几家是真正有钱人,其他路子搭不上,来个亲上加亲之类的,可能性很高。

算了,其他人他阻止不了,爷奶和爹娘那边先得堵上这口子。搞定这四人,然后将他不会再纳妾的风声放出去,麻烦应该会少很多,要都这样了,还有人上杆子靠过来,那他只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简明宇听完钟庆然的打算,提着的一口气又放了回去。他是相信自己的眼光,但要说一点担忧都没有,那也不尽然。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光他一个人努力不行,两人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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