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们在,定全须全尾把他们仨带过来。”

“我娘他们怎么还没到?”

“正在路上,很快就到。”

当锣声响起时,河湾村所有户主都停下手头的事,匆匆赶往祠堂。这个点上,已经有不少户主上了炕,他们也不得不披衣起身。除了这些户主之外,还有不少没睡觉的人也朝祠堂聚拢。召集各家户主可是大事,不放心的人还挺多。

不过一炷香工夫,祠堂前就聚满了人。

“泽鑫,大晚上的把人叫过来何事?”族长第一个发话。

钟老爷子将事情简要说了一遍,不该说的他一句没说:“事情就是这样,时间不多,各位家主请尽快做决定,愿意跟我们走的,马上去收拾东西,一个时辰后启程。”

钟老爷子话音刚落,在场便成了一片死寂,等众人反应过来后,人们开始群情激愤,一个个凶神恶煞似地往里挤,嘴里尽是质问怒骂。

“把他们抓住交给朝廷,我们就不会受牵累,大家一起上。”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声,原本就情绪不稳的族人,更是有志一同张牙舞爪扑向钟老爷子三人。

“唰!”之前一直隐在暗中的黑衣蒙面人,一个个拿着武器,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在高台上现身的黑衣人,用“t”型棍将前排村民给顶了回去,族人四周也到处充斥着他们的身影。

“泽鑫,你这是做什么?这些可都是你族人!你家已经犯了错,难道还要错上加错?”族长说得义正词严,将众人心头的惧怕压下去不少。

如此一来,围在钟庆然身边的黑衣人压力陡增。

“谁要是再敢进一步,就等着弓箭伺候!”钟庆然可不想让事情失控,他朝周围看了一眼,四周高处又冒出一堆人影,人手一把弓,正拉满了对着众人。

族人见状立刻缩了回去。站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本本分分的老百姓,看到这样的阵仗心里岂能不慌?要不是钟家惹下的祸事太大,他们也不会这么齐心。

“事情既已发生,那就要想办法解决。换成谁都不可能坐以待毙,你们就歇了把我们交出去的心思。有没有人想跟我们走?要是没人愿意,那我们马上就离开。”钟庆然神色很是平静,在火把映照下,平添了几分色彩。

“你们倒想得美,惹下祸事,拍拍屁股就走,将我们置于何地?你们良心难道都被狗吃了?”族长恨声说道。

族老和族人们纷纷附和。

“你们都耳背不成?要是我们心里没有族人,哪还会站在这里?刚才不是给你们选择了吗?你们可以跟我们一起走,不想走的,也简单,让族长把我们钟家除族就是,至于这么做到底保不保险,这我可不敢保证。”钟庆然上前一步,越过钟老爷子,简明宇紧紧护在两人身后。

“我没时间和你们磨叽,香快灭了,到时候若还没想好,那我就视你们为放弃,我不会多留片刻。我家留下的物品全归族里,就当是给你们的补偿。”钟庆然望着高台下,一张张被火光染上红晕的脸,心里唏嘘不已。他也不想这样的,可他还没这么伟大,做不到用牺牲钟家来成全族人。

很快,一炷香燃尽,没有人开口,就连钟老爷子的两个弟弟也一言不发。

钟庆然等到香烧得一丝火星都没有,这才带着钟老爷子和简明宇在黑衣人护送下离去。

见人已经走远,黑衣人也不再停留,片刻工夫,就退了个干净。

钟庆然一行人到时,堆放在码头上的物品已经搬得差不多。他们加入后,物品更是以极快的速度减少。

“泽鑫,我们跟你们走,你说话还算数吗?”说话之人被黑衣人拦在外面,他后头飘着火把,似乎还有人在往这边赶。

等他们近前,钟老爷子看了一圈,总共七家,可惜没发现他两个弟弟的身影,心中不无遗憾:“自是作数,你们先回去收拾东西,不要惊动其他人,一会我派车过去。记得要快啊,子时我们就要出发。”

得到肯定答复的七人,立刻举着火把离去,眼见离村子不远,马上把火把熄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还是悄悄走吧,省得又无端惹出事来。

子时一刻,所有人都上了船。

“各家再清点一下人数,别等开船之后才发现少人,我们可不敢在护卫撤走后再回村子。”钟老爷子这话说得实诚,没那么多黑衣人保驾护航,钟家哪有那个胆子敢这么做,只怕早就偷溜了,最多留下封书信,免得族人被打个措手不及。

确定人齐全后,船只陆续起锚上路。

钟庆然放下手上刚设立的户籍册子,轻叹了口气。他没想到族人宁愿去赌一把当今圣上的气量,也不愿意跟他们走。是了,是他太过想当然。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不怕没地方立足,族人可不知道这点,与其整日提心吊胆,那还不如安稳守在家里。

就像钟庆然说的那样,只要把钟家除族,钟氏一族受牵连的可能性就大为降低,毕竟这不是什么诛族的大罪,族人被放过的几率很大,仕途受点影响又算的了什么?总比担上畏罪潜逃的罪名要好。再说,今上年纪不小了,说句大不敬的话,谁知道他还能活几年?只要熬过这一阵子,钟氏一族照样能起来。

傅掌柜准备了八艘船,结果,派上用场的只有三艘,其中一艘装货,另两艘主要载人,兼带载货。由于统共就一百来人,舱室并不显得拥挤。

河湾村人大多懂水性,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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