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西吉尼亚的车阵野营位于处背靠登杰河的台地之上,左右两边依着高地山势各自伸出,宛若牛角的形状,在彼处各有处城门,通过狭窄的通道和其下的平野相通。
迅速之间,红手旅团于其车垒的左边,吉麦吉斯旅团自其右边,都发起了急攻!
所有士兵们在吃完了随身携带的粮食后,便举旗列队按照各自的目标发起进攻。
在其后指挥的高文望见,维尔西吉尼亚野营左右城门处,两个旅团的散兵密密麻麻如蚂蚁般攀附陡坡而上,野营内“自射器”和“巴杰莱尔踏板抛石机”飞弹如雨,顺着山坡疯狂倾泻而下,但红手和吉麦吉斯的散兵们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他们灵巧地高举着盾牌,铺开阔大疏散的队形,覆盖整面山坡,避闪敌人的箭矢、滚石,逐级扫荡而上,台地的各段都爆发殊死的战斗,而其余的矛手也舍弃手里的长兵器,同样后继提着佩戴的刀剑奋勇涌上,厮杀的声浪激荡着整个山谷和野营。
“狄奥格尼斯、埃弗拉伊米乌斯的禁卫骑军,穿插到野营北处,切断它和维波间的道路!”
皇帝的指令刚刚下达,他的警备禁卫骑军们就列成如飞的纵队,马蹄声如滚滚惊雷,从台地和攻击队形间呼啸穿过。
这时后方的辎重车队也陆续抵达,高文便传令下去,“所有战车齐齐推进到敌人野营台地的正面处,将它们用熟牛皮扣连起来,阿塔米、奈克瑟斯带着所有保罗派火铳手、旅团射击军和轻型火炮设在其后,得不到朕的命令不得轻举妄动。”
接到命令之后,百余辆辎重车在骡马的牵拉下,轰隆隆列队朝着维尔西吉尼亚野营宽阔的正面驶去。
这个正面是直直的,夹在“牛角”之间,全部用库曼式或阿兰式的高车充塞,面朝下是个宽达一千五百余安娜尺、高约四十安娜尺的斜坡。
高文紧锁着眉梢,始终盯着这个正面观察,“陛下,敌人野营的西北处冒出了烟火!”其身边的内宫侍从指着远处大喊起来。
高文急忙把眼光移开,他看到维尔西吉尼亚的某处塔楼也升起了烟火,好像在和西北处的那股互相应和,“敌人有外面有游军骑兵归来了,哈吉布你带着乌古斯骑射团和两个红手骑兵团,前往彼处给我堵住河流的渡口,不让敌人的援军和他们的野营据点会合!”
哈吉布和儿子赞吉得令后,急举马尾巴随风拖曳的旗标,带着所有的骑兵自野营的南方旷野急驱而过,果然在二刻后,在登杰河河川的西岸山谷,转出大股摩西亚骑兵,他们刚从特尔沃诺收集补给归来,见到己方野营遭到攻击后迅速回援,此刻在河川浅濑时和乌古斯骑射团、红手骑兵们惨烈搏杀起来。
浅水处,红手骑兵擎着旗标,将极长如林般的康托斯骑矛排排探出,小跑着保持队形往前推动,就像是马背上的“矛手方阵”那般,他们的骑术是极为高妙的,没有人在渡河时坠马,也没有人在举矛前进时误伤同袍,而乌古斯骑射团按照中队为单位,则伴随其后和双翼,拉起角弓压制这股摩西亚骑兵起来。
双方一时间你来我往,互相逞威。
半个时辰后,自波方向的另外股外出的摩西亚骑兵也归来了,开始和高文的警备禁卫骑军在野营的北原互相冲突厮杀起来。
高文的两翼骑兵都陷于漩涡般激斗当中,而维尔西吉尼亚野营的两个“牛角处”,红手旅团和吉麦吉斯旅团士兵也在和戍守车阵的斯拉夫步军舍命搏杀着。
野营的正面战线,高文的所有辎重车也正隆隆而进,一旦它们推移到距离那段斜坡三百尺到五百尺内时,就能完成对维尔西吉尼亚的封锁,那样高文便可下令在其后组装起火熊炮,但需几发齐射,便能把卡达姆野营的车阵轰出个大大的缺口,那时候卡达姆便等不到外围骑兵的支援便要陷于覆灭境地。
一面是铺着大地而来的高文车队,对面大车之后,卡达姆和三四千名先前留守在此地的摩西亚骑兵们,全都了战马,集结在一起,列成密集的横队,肩膀摩着肩膀,旗帜靠着旗帜,所有头盔下的双眼,看到了高文的战车越来越近,胯下的坐骑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和干燥的气息,卡达姆现在要打开第三个“门”,这也是他最后的杀手锏。
前两个门,在野营的左右两个“牛角”处,而第三个门就在这里,即这段能让骑兵闪电般疾驰而下的斜坡,只要拉开挡在前面的大车就行!
牛角之门是车阵用来据守的,而这里的“门”是用来出击的。
现在在卡达姆眼中,高文最精锐的两个步兵旅团在牛角处纠缠,最精锐的骑兵们全都去堵截他派出去的骑兵去了,高文的正面不过是这些能移动的车辆,还有高文本人罢了。
只要他从第三个门带领这四千最精强的骑兵迅猛自中央出击,那便能无视任何险阻,突破对方的车辆防线,直接杀奔到高文这个暴君所在处,“铁蹄和战刀将一往无前,切下暴君的首级!”
随着这声叫喊,维尔西吉尼亚野营正面处,每隔一段都有辆大车由原本的横放转为了竖直,一个个“门”在天际和苍云下被打开了!
在各个门处,是无数甲胄闪耀、马匹嘶吼的骑兵,蹄子缓缓迈前,最右侧的是卡达姆将军,他浑身都包裹着紫铜色和白银色的甲胄,胡须于冬末的寒风里簌簌翘起,在他的眼下旷野上中央是逼近的敌人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