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开发南方的房玄龄,当真是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美如画,连那些个想要踩他上位的新晋巨头,也实在是找不出理由来掣肘。就算想要拖后腿,还要承担老板李世民的恼怒。
原因很简单,公司是谁的?有人要扩张公司业务,增加公司收入,你他妈还要推三阻四,不杀你祭天留着过年?
就算财权、人事权一把抓又如何?房玄龄又没染指军事,这还不够证明清白忠心吗?
从心理上来说,李董还是觉得老房是个“忠心耿耿”的贞观老臣,偶尔心头还会浮现起一种愧疚。当然了,这种愧疚也就三分钟,立刻就烟消云散。
自来君王连“刻薄寡恩”都做不到,那就是不合格。
当然了,领导是一门艺术,李董也不可能“刻薄”路上一条道走到黑。该施展“恩义仁德”的时候,就要施展。
比如温彦博,比如杜如晦,比如张德,比如房玄龄……
过年之前先给房家二郎赏了个新吴伯,然后又给在太极宫的保安在籍名册中添了一笔,最后又让将作监精心打造了一条李靖同款拐杖,叫了个快递,年前就送到了江西行省总督府所在地豫章县。
房家别人不知道,反正房遗爱很爽,跑老张面前装逼:老子如今可是伯爵!
老张很淡定,表示自己其实还想跟二郎说说长沙那边的营生,一看是伯爵驾到,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哥,你是知道的,我是个混人……
趁着年前这股风头,“老丈人”徐孝德如今到了长沙,“湖南”一干坐地户惊惧天王威风,一个个伏低做小,乖得不行。这种情况,老张不先布置点东西,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冬月的时候,武汉这里就派出了“专家工作组”前往渌口戍考察。整个“专家工作组”并非纯粹就是考察工地,还有不少是农业技术专家,其中还有专攻某一项的。
比如时任汉阳码头主事的庞缺,在油料作物种植上,还是很有见地的。当然这也跟之前他的职业有关系,总结出来的经验有一部分就是因为职业。武汉本地的油料作物,庞缺因为早先操持码头仓库,贸易而来的油料作物,其中一部分是成为了种子,于是就积累了不少种植经验。
至少有三年以上的武汉地区种植数据,就这么一点点数据,就足够京城民部的牲口们忙活一二十年的。
因为武汉非农人口极大,所以再怎么不学无术,房遗爱在武汉呆的久了,什么赚钱什么不赚钱,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不会还和长安时期一样是一只大型糊涂虫。
当下受了老张“提点”,他便以“新吴伯”的身份,纡尊降贵跑到庞缺那里打听消息,还带了一千多贯价值的礼品,可谓相当的有诚意,也很给庞缺面子。
“小庞去了潭州,可有甚么结果?”
房遗爱为了钱,连亲爹都可以无视,何况给庞缺这么个土鳖出身的“贫贱之人”端茶递水?
饶是庞缺再怎么脑子短路缺根筋,这光景也是有些“受宠若惊”,连连点头,接过茶水才道:“房公是要打问油料?”
“正是!”
说话的时候,房遗爱眼睛都放着光。
“长沙倒是没甚看头,地都在大户手里,便是想要耕种油料,大户也是不愿意的。”
“嗳,这个无妨。什么大户,不过是一群种田翁,顶天出个县公就不错了。国朝厚待他们,该让他们回馈江山社稷的时候,也该出出血……咳嗯,出出力!”
“……”
庞缺虽然是个摊煎饼摊出来的小吏,可又不是傻到极点,人新吴伯摆明了就要仗势欺人,他这时候整个就一帮凶。
可庞缺转念一想,我就是一个摊煎饼的,现在能混个小吏当当,那也是因为先生照顾,找上先生也不会找上我啊。
于是庞缺顿时坚定了心思,便道:“要说油料,这潭州地,可以种‘芸薹’和‘胡菜’。‘芸薹’除了产油,幼时茎叶也能食用,亩产一石光景。‘胡菜’跟脚,大约是来自阿罗本大主教老家叙利亚,产油能有二石光景。”
房遗爱一听,顿时心里小算盘就打了起来:听说长沙本地土鳖占了七八十万亩地,老子一口气弄死他们,全家举族流放交州,岂不是无本买卖?算它七十万亩地,一石一亩地,也要七十万石。武汉米粮均价两文一斤,菜油均价六文一斤,都是一亩一石,老子凭什么不种油菜?这可是二三十万贯来去……
不过房遗爱虽然心痒难耐,可也知道种再多的东西,还得运的出来,运不出来那就是个屁。
所以说,我爹功德无量啊!
一想到亲爹铁了心要联通两湖,大建大修,他顿时觉得自己的爹简直是伟大无比,堪称伟人!
我爹修路,我赚钱,父子勤力,才能发家致富壮大房氏啊。
心念于此,房二郎更是觉得自己老子在中央“胡混”果然没什么意思,还是来江西好,做老大简直太爽了有木有!
前几年在京城,自己那是个什么?那是屁,那是笨蛋二世祖,只有跟武汉合作起来,才知道人生是这么的美妙,像颜师古这种老货,有面子怎么了?有身份怎么了?老子叫几个妓女把你轮了,你不还是乖乖认怂?
“小庞,来,这可是我特意存下来的太湖茶,就是皇帝也不能天天喝……”
猛地来这么一下,吓得庞缺差点把茶杯都甩了,嘬了一口,摊煎饼出身的也没觉得这茶有啥好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