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张德冷汗又滴了下来,为了自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深深地惭愧。但是工科狗转念一想:老子怕个迪奥,眼下这不是屁事儿没有么。
“让表妹……不是,让公主不嫁,倒是不难。只是,长孙公为何又说公主要干一件大事呢?”
张德一脸的不解。
刚才你说表妹了吧!你特么刚才说表妹了吧!
老公爵总觉得这条江东土鳖有大问题,不过这不重要,为了长孙家的幸福未来,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谈判的。
于是老阴货瞄了一下前后左右,然后低声道:“若宫中有大事,公主不拘是浮屠寺庙抑或道观,祈福念经……又是一段佳话。”
张德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肌肉,它们在悲鸣在抽搐在哀嚎。
太嫩了,真的是太嫩了,自己实在是太嫩了。自己还做不到这么不要脸以及狼心狗肺,然而眼前的这个老家伙,已经可以做到卖妹妹无动于衷的同时,卖外甥女更是非常的熟练。
为什么你这么熟练啊,你到底练习过多少次啊,明明是……真想打死他啊。
皇后的身体健康,特么的也能成为砝码,这老阴货晚生了一百年,他要是投胎早一点,哪有南北朝这破事儿?南北朝就是吃人的畜生太多,不要脸的王八蛋太多。像老阴货这种不要脸的吃人王八蛋,太少了,实在是太少了……
“丽娘毕竟为帝后所亲,若外出祈福,定得允许。”顿了顿,长孙无忌见张德一脸的懵逼,眉头微挑,“汝缘何这等神色?”
“呃……在下只是佩服长孙公的思虑,竟是这般长远,情不自禁感慨了一下。”
“汝不外是内心咒骂老夫心狠罢了。”长孙无忌嘲讽地看了一眼张德,“小儿幼稚太甚。”
太年轻,图森破,而且很幼稚。
“……”
老张顿时服了。
冷风又是一打,连长孙无忌都裹了裹大氅,然后继续道,“只需拖得这一二年光景,若是战事又起,工部亦或军器监,自要起复用你。记住,长安营造,汝属第一。天下器物,无所不通,汝非大唐宇文恺!”
这是老司机,不是,这是一个长者对张德的指点。像老张这样的工科狗,既然已经在高官厚禄上有了黑历史,皇帝已经觉得你这个小同志有点不老实,那么就必须从别的地方加强一下身份。
给自己贴个标签,自黑一下,绝对是一本万利。
那些傻逼腐儒不是说你是“匠人”之流吗?那些两朝旧勋不是说“奇技淫巧”吗?那就坐实这一点,十四岁十六岁的张操之,别人还当你是玩呢。但十八岁二十岁的梁丰县男或者工部某某监一把手,那就不一样,已经和寻常科举察举之流决然不同。
一个贵族可能造反成功,一个寒门可能造反成功,一个亭长可能造反成功,一个蛮夷豪帅可能入寇中原,但一个“匠人”……没有卵用。
老张顿时觉得自己不仅仅是“图样图森破”,而是自己运气好到逆天,若非工科狗的生活方式和唐人差别太大,再加上八年前来长安的时候,自己还只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帅气小郎君。
自己要是和柴令武或者程处弼那鸟样,肯定早就被李董拖出去喂狗了啊。
“小儿可记在心里?”
长孙无忌眉头紧皱,一看张德这傻逼的样子,他就想打死他。
“长孙公放心就是。”
“哼!”
“可是,长孙公。”张德突然也一脸肃穆,前后左右地看了看,这才道,“长孙公想过没有,某终究只是叔父的侄儿,而且是族侄。若依此干系,皇帝若是另择天家之女呢?”
“荒谬!”长孙无忌瞪了一眼张德,“老夫方才未曾言么?莫非皇帝还能让姊妹下嫁于……”
“李婉顺。”
“!”
长孙无忌的脖子就像是被强行掐住一样,整个人都呼吸急促起来,风雪愈大,长孙无忌却浑然不觉。那刀子一般的风雪打在脸上,却也感觉不到疼痛。
“建成次女……”
许多回忆一下子涌入脑海,不过长孙无忌并没有慌张,他眉头紧锁,拂须思索了一番,沉吟道:“你说的不错,着实有这个可能。以陛下心志,倘使决断此事,只怕又会是一段佳话。”
这当然是佳话,一窝死的就剩一个老婆和庶出女儿的李建成,本来就是李董的一个小黑点儿。但是,如果这个庶出的女儿嫁给了候补天王级大牛邹国公张公谨的侄儿,小黑点儿就能洗白一些。
而如果这个张公谨的侄儿还特别的有意思,是大唐的一只野生祥瑞,那么这个小黑点能进一步的洗白。
不仅能加持“厚待”的光环,还能把皇帝的器量,在史书上写上一笔。放在封建帝国的体制中,这是完美的。
然而对工科狗来说,这是苦逼到不能再苦逼的结局。
当初郑观音屡次三番想要借机和自己扯淡,自己都很机灵地挡回去,连宴会都是敷衍,就是防止这种情况出现。
徐孝德这个保险,是聊胜于无的。
以李董那大小通杀的心态,不仅仅要让广大人民群众知道李建成的女儿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幸福,还要让广大人民群众知道,连功臣的侄儿,都能玩一玩天家血脉。这是何等的宽宏大量……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