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七窍生烟,一巴掌扇过去:“不许你再张狂!快给我去!”
梅安云扑倒在地,嘴角淌血,捂着脸吃惊的看着父亲。季氏护女心切,扶起女儿,道:“去就是了,你何必打她。”
梅有珍恼道:“她做的下作事情,带累了整个梅家,可气死我了。这件事之后,你痛快和曲连岷复婚,再不许回家!”
梅安云只觉得天旋地转:“我、我和曲连岷已经和离了。”
“和离了也可以再复婚。除了他之外,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够接纳你!难不成你真想再嫁进侯府里去?”
梅安云没想到父亲会如此无情,哭道:“我好不易才出了曲家的火坑,您居然还要将我推回去,我不如死了算了!”
“随你!少连累家人!”
季氏道:“现在不是吵嚷的时候,如果当真是季文烨要整治咱们,我这就带安云登门认错,再不行,请她舅舅出面说说情,沾亲带故,不至于要把咱们赶尽杀绝!”
“快去,快去!我这就写信回去告诉母亲大人,叫她老人家做好应对。”
季氏沉着冷静的扶起女儿,然后吩咐下人准备马车,带了一件丈夫收藏的书圣墨宝真迹,与女儿去见季文烨。
路上梅安云哭个不停:“娘,我不向姓云的道歉……叫我给她道歉,不如杀了我……”
“你何必争这个口没用的气,韩信能忍j□j之辱,何况如今关系到你爹的前程,他供你吃喝穿用,紧要关头,叫你认个错,你都做不到吗?你爹方才说的气话,只要你把这件事消了,你还是他的好女儿,不会叫你再嫁曲连岷的。”
“怎么能怪我?怪就怪我爹被人拿住了短处,哪朝哪代,弄出了人命,都是授人以柄的事。陛下不是很器重我爹吗?怎么会突然下令查他?”
“所以才不妙!”
说话间到了季文烨府前,出行匆忙,没顾得上叫下人清道,母女俩人下了马车后,赶紧进了大门,在丫鬟的带领下去见季文烨夫妇。
季氏在客厅的时候反复叮咛女儿要给云氏认错,梅安云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含泪颔首。
很快,母女两人被丫鬟单独带开,梅安云去后院正屋见映桥,季氏留在客厅等着侄子。
梅安云一进屋,就见映桥绷着脸坐在榻上,双手放在腿上,端端正正的,越发衬的她这个来者畏首畏脑的。
“表嫂……”梅安云开口套近乎。
映桥冷笑道:“没事姓云的,有事就喊表嫂了。”叫丫鬟们退下后,低头抚摸手腕上的玉镯:“表妹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明人不说暗话,那我就挑明了直说了。”一个曾经的小丫鬟此时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等于在挑战她的忍耐极限:“你要报复就冲我来,牵连我爹算什么能耐?!”
映桥装糊涂:“哦,我想我明白了,你是说最近文烨跟你们家过不去那事呀。那可不是我的授意,是文烨关心我,主动说替我出出气,至于出气的法子,找谁出气,我一概不知。”
“你不知道?难不成是表哥犯贱偏为你报仇?!”
“他替我报什么仇?你倒是说清楚!”映桥冷笑道:“敢做不敢说了?害人害己,说的就是你!”
“我今日算是栽到你这儿了,行,你厉害,我认输了!”说完,跪到映桥面前,但身上挺的笔直,语气恼怒的道:“高抬贵手,别再折腾我爹了!”
映桥起身,踩在脚踏上,居高临下的看梅安云,笑了笑,忽然上前啐了她一口:“这就是你的诚意?我看你父亲的前途和你们梅家的富贵在你心中也值不了几个钱。”
梅安云抹了脸上的吐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骂道:“你不过是个爬床的丫头,也敢这般对我?!”说着就要站起来,不想映桥快一步,抡起一巴掌扇打在她脸上。
映桥手疼,忍不住甩了甩:“我做丫鬟的时候,兢兢业业的伺候主人,不像你,为人妇,却想着红杏出墙勾搭表哥。我做文烨的妻子,想的是相夫教子,更不似你,一心害人,不给自己留阴德!这一巴掌是送你的,谢谢你用歹毒的心思算计我,否则我还不知道文烨这般爱我,肯替我出这头!”说罢,又啐了一口,拂袖大步出去了。
梅安云这时猛地意识到不能让映桥这么走了,抱住她求道:“我知错了,好嫂子,你求求表哥,叫他高抬贵手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赢得了翻身机会,再报复回来不迟。
映桥见这人变脸比洗脸还快,绝不是真心认错。使劲推开她,冷笑道:“我也派人去轮|奸你如何?你如果躲过了,算你走运,躲不过,算你倒霉。你愿意吗?你愿意的话,我就不计较了。”
梅安云没有勇气答应,仰头看着映桥不言语。
“收起你的嘴脸,等着倒霉吧。”说完,冷笑着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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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季氏焦急等待侄子,一刻钟见季文烨进了客厅,他倒是很客气:“……居然是姑姑来了,真是贵客,请坐。”
季氏落座后,先寒暄道:“我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大好,许久不曾出门了,要好好保重呀。”
“姑姑自从出嫁,鲜少回我们季家了,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示意姑姑有话快说。
“哦,你姑父有副藏品,真假莫辨,我想叫你帮着看上一眼。”
以鉴别真假的名义贿赂古玩字画,是官员之间常用的行贿手段。季文烨哪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