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希雨,从纪云风那一直哭着跑进自己住的西跨院那间房。这怎么又哭了,看见其身影的王婶又将老伴及李顺两口子叫了过来,几人一进屋,就见希雨一通翻找,将自己穿的用的都裹在一个大包袱里。
众人一看这孩子是要走呀,别人还没发话就听王义礼声音有些火星的说道:“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想一出是一出。你这是想干什么去?”
“我要走,我要离开王府!”
“你给我少说浑话,王爷没来你那都不能去!”
“王爷?就是因为他我才走的!”希雨大吼着,将包袱往肩上一挎这就要走。王婶等几人赶忙拽包袱的拽包袱是拽胳膊的拽胳膊。就在这当间萧逸也闻声赶了过来,“希雨,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前几日你跟我说过的话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你这就要走,你你,对得起王爷那么疼你吗?”
“唔——萧大哥——”此时的希雨是有话也没法说,她不可能把刚才看到的事说给萧逸听,只是很委屈的扑进萧逸怀里嘤嘤哭泣。萧逸也觉察到了这几日慕容紫轩对希雨态度大大的转变。想起希雨受惊吓的那个晚上慕容紫轩带着其叫魂魄归位时的模样,萧逸就彻彻底底的糊涂了。
“叫她走。”突然响起一阵低沉黯哑的声音,希雨急忙从萧逸的怀里退了出来,依旧是一双冰冻人心的眼。“不学无术,整日晃晃荡荡,跟个寄生虫似的只知道在我王府里混日子。这样的人还留着她做什么!”
“王爷,您这是干什么?”慕容紫轩的话连萧逸也听不进去了。“你想干什么?”慕容紫轩冷着脸把火气开始对准了萧逸,“如果你觉得有意见就跟他一同离开,我慕容紫轩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听话的人!”说完转身就走了。
“王爷,你,你”萧逸觉得此时的慕容紫轩简直无法理喻。
王义礼此时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了。前一段时间还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呢,这才短短几天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听这慕容紫轩如此无情无义又决绝的话,希雨噌地蹿进了屋把众人关在了门外。而进了屋的希雨气哄哄的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只留下缚胸布,随后穿上来时那件偷来的破衣服。
“都给你,都给你,小爷我一件你王府里的东西都不带。我是寄生虫?”一想到慕容紫轩骂自己这极其伤自尊的话。希雨的泪窝子就又不争气的往外冒水。
一边擦一边扭过身打开窗子探着头冲外面大声的恨恨的喊:“我是寄生虫?慕容紫轩你睁大眼睛好好给你小爷我瞧着,我徐希雨非叫你把话给我收回进肚里不可!小爷我吃了你多少东西,花了你多少银子,有朝一日我加倍偿还!”
“祖宗唉,这可怎么办呀?”听着希雨扯着嗓子骂王爷,王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忙对萧逸说:“箫侍卫,您看看,进去看看这孩子,老这么骂还行?”
“我,我不去,有人也该骂!”
“唉唉,箫侍卫,您这话是怎么说——”
“去去去,一边去!不懂就别瞎掺和!”
“嘿,你个死老头子!”
外面王义礼和自己的老伴拌着嘴,屋里的希雨就翻到出那张印着自己与慕容紫轩血指的契约书来。气头上的她抄起来“嘶啦”一声就扯成了两半,“小人,混蛋,伪君子,写他妈的一张破纸管个鸟用!”
本想继续再撕,可以寻思有朝一日再回此地洗这天大的耻辱,没有它慕容紫轩不让进来可怎么办?于是又叠成了纸条,找了半天身上也没找到能装东西的地,就将其插进缚胸布里的乳沟处收了起来。
那张鱼戏莲花图则彻底遭到了她的毒手,撕的粉碎不说还被其扔得屋里到处都是碎纸屑。想想以前与慕容紫轩温馨又惬意的时光大骂道:“全是他妈的骗人的骗人的。”
然后两手空空的走了出来,见大家伙都在,就深深地朝众人鞠了一躬。带着哭音道:“这段日子,谢谢大家的照顾了。”
说完走到萧逸跟前,把那日做好的口罩递给了他,“这是天冷时,给王爷带嘴上用的,两边的带挂耳朵上就行了,免得出去迎风咳嗽。这也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了,请转告他,以后见面就当不认识,也免得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寄生虫丢了他的脸。”说完转身欲走。
“这么说,我们就不能见面了吗?”萧逸急忙追问道。就见希雨小脸淡淡的说道:“见与不见又有何分别?不见也就都省点心罢了?”
李嫂子说:“希雨呀,为什么有好好的衣服不穿,非要穿成个叫花子模样?”
“李嫂,希雨现在懂得,再破也是自己的,最起码心里踏实。”
王义礼撇了撇院门口,见此事已没有了转圜的余地,便又叫住了希雨。“孩子,你等等。”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了二十两银子,“自己出门在外,手头没有银子哪行?”
希雨看着王义礼手心中那二十两碎银,眼睛模糊了。吸了吸鼻子道:“王叔,谢谢您老人家了,您放心,希雨有手有脚不会饿着的。”
王义礼看出了眼前这个倔强少年的心思,忙说道:“孩子,放心,这不是王爷的钱,这是我王义礼自己挣得棺材本,你放心拿去用。”
听王管家如此一说,希雨又忍不住抽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