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峰在这近三个多月里,每一次闪到北都都已经是深夜,只有今天是第一次在白天闪到北都。他现在所看到的情景与这三个多月看到的有很多的不同。这里的街道虽然很窄小,但是却很繁华;这里没有霓虹灯,但也简单实用的灯泡也把这里的天空照亮。不少人到了晚上都会到街道上摆起了小摊,有卖小首饰的、有卖光碟的、有卖糖葫芦的、有卖打糕的、有卖炒粉的、有卖衣服的、有卖围巾的、还有卖手机的、有卖艺的,更多的是那些买不起商场里,价值不高但价格奇高商品的人。他们都来到这里淘宝,这里的商品上百的不多见,大多都是十几或几十一件,便宜又实惠。
洪峰不想贸然拍门去找那吹笛子的人,就在街道上走着,走着,看着又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他身上穿的t恤吸引每一个在他附近走过的人的眼光,成为这里回头率最高的人。洪峰没有购买的**,也没有吃喝的需求,来到一个卖艺的小摊面前停下。
原来吸引洪峰注意的是一个女人,一个老女人,一个长得很丑的老女人。她头发发黄干枯还开叉,头顶已经半秃;双眼深深地凹了进去,黑眼圈,大眼袋,眼球还满是血丝;脸上斑斑点点,脸上肥肥的,还有一些皱纹;身体肥胖臃肿;穿着廉价的衣服,衣服虽然有几个小补丁,但是却补得很漂亮,象一朵朵的小花,衣服虽然过时,但是却很干净。这个女人没有了一条腿,是右腿。这个女人在认真地拉着小提琴,拉得很好听。洪峰就这样站着,听她拉琴,经过的人,听的多,给钱的却不多见。这个女人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一种特立独行的气质,与洪峰有点相象,她拉的曲子大都以名曲为主,不象其他卖艺的只拉那些流行音乐或者是催动泪下的悲情曲。这种曲子,洪峰在外婆那里学过几首,外婆最喜欢弹这一类的曲子,总说这种曲子格调高雅,多听能陶冶情*。女人一直拉到街道上没有多少人经过为止才停了下来。这个女人看了看洪峰没有说话,收拾好东西就走了。
洪峰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这个女了是缺了一条腿的原因,让他想起了同样也是右腿残疾的爸爸,还是这个女人拉的琴很伤感的原因,洪峰不自觉地跟在这个女人后面,很想看看她去哪里。这个女人,一直往街口走去,直到一个男人面前就停了下来。
这个男人也在卖艺,在吹昔士风。这个男人双目失明,鼻子没了一半,脸上的一边颧骨凹了陷去,一曲吹完,女人打了个招呼,这个男人侧耳听了一下,放下昔士风。洪峰这时发现这个男人的嘴巴也是凹陷的,应该是脸上曾经受到过重击导致,眼睛、颧骨、鼻子和嘴巴都凹陷,就象是没了半边脸。
女人帮男人收拾东西后,拉着男人一前一后走了,洪峰继续在后面跟着,很巧合,他们两人来到洪峰跟随着乐曲声来到的那栋房间里进去了。
远处的道路上偶尔有几辆车疾驰而过,夜色并不象诗中所说的漆黑,花残月缺的街道上成了霓虹灯的家。已经逐渐挺拔的洪峰,闪着身影又开始四处搜索着爸爸的身影,回赠洪峰寻找的热情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就这样,洪峰没日没夜地找着,每天傍晚时分都会到湖边看小女孩学滑冰,晚上到小街上听那个女人拉小提琴。洪峰感觉自己就象,是一直生活在这个中华国首都里,茫茫人海中的一人,在这里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关心他。走在路上的洪峰只感到迷茫,感到无奈,感到失落,但却丝毫没有影响他要找到爸爸洪海的想法。洪峰看到繁华的首都那些窄小的街道后,雄伟的大桥下,也会隐藏着流离失所的人,对目前失眼又残疾的爸爸洪海更加忧心。
洪峰很想去帮助这些人,可是只能帮一个,他帮不到一大群人。洪峰对于自己怀有你听逆天的本事,却不能帮助这些人,感到很自责。洪峰开始怀疑自己决定隐藏自己的能力到底是对还是错。但是现在的洪峰根本就找不到方向,洪峰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帮助这些他帮助的人。自己也需要别人的帮助,需要别人告诉他,洪海在哪里。可是每当洪峰抓着路人问,有没有看到到一个眼瞎右腿残疾的中年男人时,洪峰得到的,只有路人的嗤之以鼻。
过了一个月多了,再过两天就是大年三十除夕了,这两天小女孩没有来学滑冰。小街上的行人也变得很少,这里住的人大都是北都以外的打工者,小街上的人,多数己经回家过年了,小街上的人也比往日特别地少。
现在的洪峰对北都的大街小道已经很熟悉,连乞丐的分类现在也会分了。一部份乞丐是有领导的,他们在领导的无情照顾下,被迫工作,这些领导有点象洪浩仁。如果不是洪峰现在心情一直好不起来的话,这些乞丐头子绝大多数都就会有不少人被揍个半死。一部份的乞丐是把讨饭当成一种职业,自愿从事这出卖尊严的高薪和高度自由的职业。这批乞丐职业人按时上班,准点下班,下班后就会换上另外一个样子生活。另一部份乞丐是在一些企业的安排下,走到街头提高自己脸面的厚度。只有极少数的人是真正无家可归,真的落难街头的乞丐。
洪峰又来到小街上,今晚听琴的人只有二三个,拉小提琴的女人很早就去吹昔士风的男人,男人似乎不想走,于是女人拿走小提琴和男人合奏一曲。洪峰每晚都来,但是从未与他们讲过一句话,只是凭着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