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奎一直纠结蒋蓉说出来的话;妈妈没有死!而志庆他们则认为她是在胡话,可他觉得看她一副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发烧说的胡话。
此刻蒋蓉已经在药物的催眠下,再次进入昏睡状态。要想从她口里问出刚才话里的意思,已是不可能,还得再等她醒来意识清醒时才能继续沟通。
在钟奎的追问下,志庆把冉琴出事的前后娓娓道来……
冉琴和丈夫是返航途中出事的,那么她有无遗物?志庆答:“应该没有,因为那个时候蒋蓉才几岁。她爷爷奶奶,年事已高,后来奶奶出车祸。爷爷死于疾病,不韵世事的蓉蓉还在读书就被我接来家里。问她什么都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呆滞得让人心疼。”
钟奎听到这儿,反问道:“你们没有觉得冉琴他们一家子发生的这些情况不正常吗?还有,蓉蓉告诉我,她曾经被什么东西附体,还用了一种迷惑术让人失去理智,做出不正常的举动。不过这种迷惑术,时间不会太长,十天半月后,就像昏睡了突然醒悟那种,一下子醒了就好了。所以我没有去过问。”他没有把邪神附体在蒋蓉身上的事说出来,是觉得志庆现在是不能承受惊吓的。
“那这些是什么玩意?”志庆睁大眼睛问道。
“邪气吧!也没有什么,蓉蓉曾经去过一个很远偏僻的地方,沾染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回来。这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劫数,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奇怪她为什么突然提到冉琴?难道说冉琴想对女儿暗示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钟奎陷入沉思中……
“要不,去民航去查看,看能不能查找到当初出事的原因和一些遗留下的东西。”志庆建议道。
钟奎叹息一声道:“可能有难度,那都是好几年前发生的事情,你说谁还记得?除非经手那件事的工作人员都还在。如果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谁有空闲搭理你?再说了咱们以那种理由去查?”
钟奎办事粗中有细,这是志庆一直就知道的。他的这一番话,不是没有道理。他想起陈俊的职业,不由得一喜道:“我有办法。”
“……?”钟奎无语凝视着他,等待下文。
“别忘了,俊儿。”
灰蒙蒙的天,预示着一场雨即将来临。志庆和徐敏不能再耽搁,得尽快赶回家里,否则在路上就该淋雨了。
钟奎有些苦闷,衣兜里还有半包志庆给买的烟卷。摸一把,却是不敢在病房里抽。关切的瞥看了一眼女儿,见她在睡梦中,眉宇间好像在挣扎般颤动着……暗自道:她一定又梦见妈妈了。
现实中,雨终于淅淅沥沥就像轻纱般飘下。窗玻璃白茫茫一片,不时有水珠在玻璃上画一道弯曲的线条,慢慢滑下。
蒋蓉的梦境中,也是雨雾蒙蒙。伫立在窗前的她,看着雨雾。自言自语道:“哦!下雨了,妈妈还没有回来。”
爷爷,奶奶都没有在。
她不知道第几次,这样傻傻伫立在窗口等待爸爸和妈妈回来。可是每一次都没有等到他们出现的身影,等来的是爷爷和奶奶不间断的咳嗽声。
抱住已经破旧,洗得发白的布娃娃,蒋蓉只能给布娃娃玩。爸爸和妈妈上班,赚钱要给她买很多漂亮的布娃娃回来。这是奶奶惯用的伎俩,爷爷一直默默无语的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眼镜,凑近了看报纸。爷爷说报纸上可以找到爸爸妈妈的影子。
蒋蓉记得妈妈把她从外婆家送到爷爷奶奶家,又从爷爷奶奶家送到外婆家。后来外婆去世了,外公住进了老人院,她最后的落脚点就是爷爷奶奶家。
那一天很早,妈妈和爸爸拖在行李箱,依依不舍的抱住她亲啊亲。并且承诺,不久就会回来。可是自从那天之后,在她的记忆里,就从没有看见过妈妈和爸爸出现过。
家里就是爷爷奶奶,蒋蓉很害怕一个人在房间里。她总是会在半夜三更时醒来,醒来时却发现自己不是在卧房里。
她在醒来那一刻,完全记不住自己是怎么走出卧房的。反正记得有一个人很奇怪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她会在睡梦中,慢慢爬起来,跟随那种奇怪的声音走出去。
爷爷年岁大了,有些力不从心,屡次发现蒋蓉没有在睡房里。就和奶奶四处去寻找,每一次要在外面寻找很久很久,结果却发现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小区后面一座荒废了的园林里迷路了。
就因为这样,奶奶最终出车祸,爷爷心力交瘁死于急症。
蒋蓉觉得再次回到起点,熟悉的环境,房舍!只是一切都好像在静态中,爸爸最近迷上了一种奇怪的活动。他总是半夜三更出门,妈妈呜咽哭泣,却不肯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们出国,直到死亡……记忆就像一道尘封的大门,在开启时有刺目,让人难以承受的逆光出现。
一个人一旦安静下来,停止繁杂的思维,那些沉淀在心底的记忆就会难以控制的浮现上来。安静下来的蒋蓉,梦境里出现了鬼丫,妈妈,爸爸,爷爷奶奶。最最疼爱自己的外婆,还有韩斌。
钟奎和志庆也没有稍停下来,包括陈俊也参与进查找蒋蓉,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以及冉琴和将帅出事的前后细节,他们得到一个奇怪的答案。那就是按照提供的时间,地点,失事的飞机名单中,都没有找到冉琴和将帅的相关资料。
是记载失事飞机名单的人员疏忽,还是别的原因?一时间无从得知。不过他们的的确确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