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太后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大胆如烟,竟敢欺骗公主,说,那个玉镯是不是你跟那个尼姑狼狈为奸偷回来的!”
若水晗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说辞,但均没有找到很好的解决方法,也只能矢口否认,“太后明察,奴婢是冤枉的,玉镯绝不是奴婢盗取的!”
“那为何你要欺骗公主,说这支玉镯乃是杵贵妃所赠?”
若水晗隐约感觉出此事怪异,本是一件小事,但太后却亲自来追查,而且从她的神情看出,她对这支玉镯案耿耿于怀。
“快说!”
太后又拍了拍桌子,桌子上摆放的茶具微微挑起,发出“嗤嗤”的声音。
若水晗磕了磕头,“回太后娘娘,奴婢曾与那尼姑有过一面之缘,从她的举手投足之间,奴婢感觉她并非偷盗之人,那支玉镯乃是她私有物品,但她又说不清,奴婢唯有出面帮她解围!”
“哼!”太后冷哼了一声,“看来你还是好心,只不过是好心办坏事罢了!”
若水晗又磕了磕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太后明察!”
“你虽是好心,但也欺上瞒下,车公公,给本宫掌嘴,直到本宫说停为止!”
“诺!”
太后的话音刚落,就见车公公走了上来,他扬起手,狠狠的打了下去,左边右边交替着,不大的厢房内寂静如夜,只听见“啪啪”的掌嘴声。
“够了!”
太后挥了挥手,车公公便退了回来。
若水晗感觉出脸麻酥酥的,她下意识的伸手抚上了脸颊,疼痛让她立即缩了回来。
尽管太后命人掌了她的嘴,但她还必须得磕头谢恩,“谢太后不杀之恩!”
太后睥睨的看了她一眼,“你且起来,站到一边去。车公公,你现在就带人将那个偷盗的尼姑和玉镯带回来,本宫今天要问个明白!”
“诺!”
车公公领旨后便趾高气扬的下去了,他是个很自负的人,仗着有太后撑腰,平日里在宫内也是横行霸道。
若水晗立到了一边,她的小脑袋不停地转动,一种强烈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内心。
不过一眨茶的时间,车公公便领着尼姑走了进来,尼姑跪在了地上,“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的双眼就像是两只陀螺一样盯着地上的人,“抬起头来,让本宫看清楚!”
尼姑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头深深地埋在双膝之间。
太后见尼姑不动,就走到了她的身边,“车公公,把她的脸搬上来,本宫要看清楚她的外貌!”
“诺!”
车公公福了福身就走到了尼姑身边, 他的双手狠狠的将她的下颚往上提,疼痛让她不自觉的将头抬起来。
太后的脚步有些凌乱,眼前之人熟悉又陌生,但模样与她脑海里之人却是相差甚远,但这眼神,这双哀怨的眼神,却是她这辈子最刻苦铭心的记忆。
皇后立即搀扶住了太后,“车公公,还不快将玉镯乘上来!”
车公公瞪了一眼尼姑,福了福身,“奴才没有,这个尼姑死也不交出玉镯,奴才已经将她的厢房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均没有搜到!”
太后与皇后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只听皇后道,“你可知道太后与本宫为何对此事如此伤心,势必要找到玉镯!”
车公公摇了摇头,“奴才愚钝,不敢妄自猜测!”
皇后冷笑了几声,声音比夜半的幽灵声还令人胆怯,“从公主的描述来看,那支玉镯乃是太后的宝贝,是当年先帝赏赐于她的,太后异常爱惜,平日也不佩戴,生怕磕了碰了,哪知昨日刚来这儿,就发现玉镯不见了!”
众人面露疑色,一脸的不可思议。
地上的尼姑听到此话后,情绪似乎很激动,抬头瞪着太后,她的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故事,写满了哀愁。
她不是别人,正是二十年前早该死了的桃妃,当朝皇帝的生母。
当初,她被太后设计,被打入冷宫,但太后对她依旧耿耿于怀,命人在她饭菜内下毒,桃妃知道后,便将计就计,服下假死散,装死!
这假死散乃是慈妃所精心配制,她出生于医疗世家,从小熟读医书,这假死散是她配了三个月才配制出来的。
太后为了彰显她们的姐妹之情,在慈妃的苦苦哀求下,并没有将桃妃胡乱安葬在紫竹林,而是让宫中的宫人托运出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葬了。但桃妃早已私下买通了宫人,一出宫后就恢复了自由。
为了能经常与皇上见面,她便来灵隐庵出家为尼。
太后瞪着地上的桃妃,二十几年过去了,劳累辛苦改变了她原本倾国倾城的容颜,但依旧改变不了她的那双眼眸。
她侧身看了看皇后,只见皇后朝她点了点头,随即便又转向桃妃,“车公公,你应该知道宫中的规矩,如果有宫人手脚不干净,偷了主子的东西,应该如何处置?”
车公公听出了皇后的言下之意,道,“如果宫人坦白从宽,便杖责五十大板,以儆效尤;若宫人死不悔改,则杖责至死!”
若水晗的心突然抖动了一下,像是一个人用细长细长的针戳了一下,她抬起头来望着地上的桃妃,看见她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的胆怯,没有一丝的害怕!
皇后的体态依旧高贵,望着桃妃的脸也是笑意连连,“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叫出太后的玉镯,本宫就饶你一条贱命!”
桃妃镇定自若,没有因为死而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