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缓缓而行,南翎微笑道:“美丽的校园,让我也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岁月啊……对了,晴朗,我还要亲口谢谢你,感谢你为南氏家族,为星魂所做的一切。”
对于南翎由衷的称赞,凤晴朗不禁也有点惭愧,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谦虚。
南翎轻轻的、持续的咳嗽着,凤晴朗注意到,他今晚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略带克制的咳嗽了,一阵不健康的潮红涌过南翎的面庞,他掏出手巾捂了捂嘴巴,看似擦去唾液,实际却是挡住嘴角边溢出的血丝,但这没能逃过凤晴朗的眼睛。
作为一个长期的病人,凤晴朗自问医术不错,初见南翎时,只觉他郁结在心,有一股不健康的气息,但现在,他已可判定,过去隐藏在南翎身体里隐患已正在发作,变为重症了。
他的神色没能逃过南翎的双眼,南翎一边将手巾重新折起,放回到左胸上的口袋,一边苦涩笑道:“晴朗,你也看出来了?嗯,我来此途中,也去看过名医了,那位医生说我郁结成疾,不过如果我能及时调理好,加上一点点运气的话,应该还能再活一点日子。”
凤晴朗不由得微微一震,正容道:“南翎阁下,我也算半个医生,能否让我看看?”
南翎想了想,还是停下脚步,很坦然的将手递给了凤晴朗,凤晴朗探指为南翎号脉,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心病最是难治,南翎从脉搏到他的精神海,都紊乱不堪,那是长期心神动荡所致,就算从现在开始,尽量去调节服药,那也只是最多可撑两三年的时光,而且那位名医说得对,能做到这样,还需要不止一点的运气。
况且,让一个长期抑郁的人忽然变得心境开朗,这谈何容易呢?
南翎坦然道:“太古贤人说得好,生死有命。晴朗你也无需替我难过,况且,你的病也不轻,谁先走还是件两说的事呢……”
这令凤晴朗不由得苦笑道:“南翎阁下,你为了不想听到无谓的安慰,顺带连我也打击了。”
南翎哈哈一笑,继续往前走:“星魂没完成成长起来前,我都会努力支撑下去的……”
他顿了顿,奇峰突起道:“对了,晴朗,在这个几月里,迪王朝、龙族、夏氏王朝等等好几个大势力,都来找过我,嘿,这些大势力的调查代表们,可真是嚣张啊,我家大门又被他们推倒了几次……”
凤晴朗心中一惊,幸好南翎继续道:“不过估计你并不是他们重点调查的嫌疑人物,加上我准备得还算充分,将你坐实为我们南家这一代暗线扈从,按我估计,他们暂时应该没有起疑心。”
凤晴朗心中一安,他知道南翎虽说得轻描淡写,但其中凶险,绝不是这片言只字能描述万一,以南家如今的状况,包庇像他这样一个大通缉犯,稍有不慎,便是灭族的下场。
他停下脚步,很郑重的向南翎大礼相谢:“南翎阁下,南家将永远是我凤晴朗的恩人。”
南翎坦然受了这一礼,微笑道:“有你这句话,那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值得的。”
他仿佛并不习惯这样的气氛,又再继续往前走去,道:“不过晴朗啊,你可瞒得我好苦啊,要不是我历来谨慎,担心你真的是那个人,还有东方沛来信隐晦的警醒,让我做好准备,这次的风波,也不知如何渡过了……”
说到那个人时,南翎的声音自然也放轻下来,甚至没敢将“叛逆者”这三个字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