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京城之内,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充斥着来自各方的叫卖声。
没一会儿,大家的视线似乎都被另一抹身影所吸引过去媲。
如此炎热的日子里,究竟是何人,竟将身子裹得密不透风,连脸都被重重围住,看起来让人慎得慌丫。
那人小心翼翼的走着,一身黑袍显得又脏又旧,时而散发出阵阵腥臭,使得本想从他身边走过之人,纷纷让开了道。
那人倒也谨慎,在看到自己吸引了目光后,眼神中多了些警戒,随即急忙进入了小巷,消失在了暗处。
他就像是一匹极其渴求什么的狼,站在一旁伺机而动。
当他看到了一个身家看来不错的有钱人家小姐后,他的眼眸忽然一闪,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那女子捕入小巷。
女子惊恐万分,不停用纤弱的四肢拍打挣扎,可那蒙面男子却越抓越紧,且将她的嘴捂住。
他的手,粗糙而有力,但是却带着发臭的血腥味,使得女子顿时惊住,只得连连点头。
“我并不想伤你性命,你不用担心。”男子说道,但是呼吸却异常急促,额角逐渐有汗水渗下,颗颗滴在女子的脸颊,“我知道你,你是京城商会会长徐定良的女儿,我要见你父亲!”
女子一惊,似是怕男子伤害徐定良,于是坚定的摇头,并再次发声挣扎。
男人眼睛眯起,捂住她唇的手又加了力道,然后低声而说,“我不是要伤害你父亲,我是要让你父亲带我去找一个人。”
女子微愣,眉头稍微缩动。
男子沉默半响,转头看向苍茫的天空,而后说道,“我要他带我见……当朝皇后娘娘苏慕晴,她……一定会见我的。”
这时,风起,将男子脸上的布稍稍吹开一些。
当女子看到他脸上被无数刀痕划到几乎溃烂的样子时,她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气,再也不敢挣扎。
因为这个人,如同魔鬼,如同从死人的坟堆里爬出来的魔鬼那般……充满了死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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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四处透露着一份安静与祥和,过去的孤寂冰冷在五年前皇后娘娘诞下双皇子后,已经悄然消失不见。
“宁王殿下,宁王殿下您等等奴婢啊!”
随着一个仓皇的声音,一抹活泼的身影出现在了宫廷之中。
阳光下,一身缎袍的小男孩忽然停下了脚步,他转头,一脸冰冷的看向身后的宫女,“干嘛老跟着本王。”
“宁王殿下,皇后娘娘让您去凤阳宫。”宫女见男孩停下,这才松了口气,一边擦着大汗,一边勉强的挤出笑容看向男孩。
眼前的他,有着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眸,头发已经长到了腰间,被利索的束起。而他长得格外漂亮,若是不说话,怕是会被人当做一尊精雕细刻的娃娃。
此时他单手背在身后,啧了下舌,露出了一脸不悦,“本王要去找父皇,男人要做大事。”
“北堂彦,你干嘛难违人家,有本事去找母后说啊,只会在这里发发脾气。”这时,从不远处轻步走来一个穿着蓝白衣袍的男孩。
这个男孩虽然长相似是与北堂彦分不出你我,但是整体的感觉却与他截然相反。这个男孩安静而优雅,可同样是乌黑的眼中,却透露着那么一点点的小坏。
“北堂伊……”北堂彦的唇角稍稍抽.动了两下,闷.哼一声便将脸转向他出。
“奴婢给周王请安。”原先追着北堂彦的宫女说道,微微行了礼。
北堂伊轻轻摆手,然后凑到北堂彦身边说道,“我要要去母后那里,身为皇兄,当然好保护好弟弟。”
说罢,北堂伊忽然拉起北堂彦的手腕,一路拉着他向着凤阳宫走去。
北堂彦一愣,一边被北堂伊拖着走,一边说,“我……我才不去母后那里,北堂伊你放开我!”
“嘿嘿……”北堂伊坏笑了两声。
他知道的,他知道的……他知道北堂伊昨天把母后请来的夫子给气跑了。
所谓男人要做大事,就是找来父皇为他说情。
这种好机会……嘿嘿。
北堂伊越想越开心,连力道都加了些,仿佛在他的小屁.股后面,长出了一条小狐狸尾巴摆呀摆。
“北堂伊……北堂伊你放开我,你……”北堂伊低喊,可在下一刻,却脸色苍白的收住了声,开始小心翼翼的往北堂伊身后躲。
北堂伊停了脚步,回头看向紧张不已的北堂彦,于是转头看向前方,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说罢,他也伸出手拽了拽北堂彦。
北堂彦无奈,也站出来说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眼前,逆光下,她一身缎袍,优雅稳重,发髻上束,多了一份比过去更加成熟的气质。
她轻笑,蓝晕下的眸中闪动着淡淡的幽光,而后说,“你们两个,没有话要与母后说吗?”
北堂彦咬住下唇,一个握拳,眼看着就要站出来。
可他刚一挪动,北堂伊却先一步上前,说道,“母后,儿臣昨日将夫子气走了,请母后责罚儿臣。”
此话一出,北堂彦忽然傻了一下,然后蓦然上前,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丈夫不躲躲藏藏。夫子是儿臣赶跑的,请母后责罚儿臣。”
慕晴依旧淡然,她不急不怒,用指尖转动了几下发丝。
“那究竟是谁赶跑的呢?”
“是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