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鸟儿的鸣叫顿时遍布了侯府。
末齐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茫然的蹙动下眉头,这才发现自己似是在什么地方坐着睡着了。
肩头好像有些发沉,侧头一看,竟是仍在熟睡的妙云。这时末齐才想起,好像是昨天夜里自己在哄着闹脾气的妙云,结果因着太累了就睡着了,只是没想到妙云也在他身边靠了一夜。
他用指尖按.压下头,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心头猛然一紧,像是被什么狠狠抽.动炱。
“锦凌……”末齐低喃,双瞳不住的动摇。
他答应锦凌昨天回去的,可是……
总觉得心口隐隐作痛,就好像很快就要失去什么对自己来说倾世珍贵的东西棱。
再也管不了,末齐放躺了妙云,而后匆匆离开了房间,满心彷徨,满心焦虑。
待房门关上的一霎,妙云静静醒来,其实早便假寐了很久。她轻叹口气,一只手轻抚残留了末齐温度的床褥,唇角微扬,勾勒了一丝阴晴不定。
这时门再度打开,红衣丫鬟彩月进入,说道:“小姐,您要我准备的事终于办成了。今日那边就叫人来。”
妙云眼眸一闪,缓缓的自床.上坐起,轻.颤着指尖梳理自己散落的发丝,笑意更浓。
“这都是她自找的。”言罢,她哼哼笑起,而后转为了癫狂的大笑。彩月下意识的向门口退动了半步,总觉得现在的妙云小姐,已经变得太过阴冷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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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去,步履匆匆,而后转为了小跑。
此时日照已然当头,在他推开.房间大门的时候,发现门内已空。
他走进,指尖划过还残留着锦凌唇印的茶杯还有那空空如也的茶壶,心头一阵绞痛,恨不能将自己这颗没用的心剜下。
“锦凌……”末齐皱起眉头,逼.迫自己顺顺焦躁的气息。
他与妙云并未发生什么事情,不过是昨夜无意间误了时辰,锦凌向来明事理,肯定会听他解释的。
思及此,他这才松口气,随后再度出了门向锦凌的院子走去。
可才刚一出门,就见到正往齐轩阁走的她,末齐心头一提,脸上渐渐透了些笑容。
锦凌看见他亦然,眉角微动,却下意识的垂了眸,似是并不觉得愉悦。
末齐知道锦凌定是有些恼怒,于是几步上前准备解释,哄哄这个倔强的女人。但是还没等他开口,锦凌却扬了唇笑了,道:“你回来了。”
一瞬间,末齐的步子僵在了原处,脑中似是变为了一片空白。
没有怒意,没有抱怨,没有生气。
有的,却是若无其事的关心,就好像……他对她来说,已经……
这抹笑容,竟是这般的刺眼,心中的绞痛,更是超越了自己的想象。
或是因为,这世上最让人心痛之事,是自己对那个人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末齐摇摇头,不许自己多想,锦凌定是与往常一样,与他开了无伤大雅的玩笑。
于是长舒口气,也跟着笑了下道:“昨夜妙云有些不适,我只是去照顾一下。她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亲人。”
虽然他知道关于妙云不适的事,是他怕锦凌误会另攥的理由,但是只是因为担心妙云,所以去彻夜陪她说说话这种事,他却也无法如实告诉锦凌。
心头,终究还是觉得自己做错了。
锦凌默默的看着末齐,半响,婉婉点了下头,“昨夜你找来的丫鬟说过了。妙云身子还好吗?是否用我去看看?”
锦凌说着,便欲转身走开,末齐一见,迅速挡在了锦凌面前有些不预约的说:“无事,你还是好好休息你自己吧。今天脸色不是很好。”言罢,他便强硬的执起她的手要拉她回房。
可是才走了紧紧两步,他却猛的刹住了脚,双眸轻.颤,心头好像被挖空了一般。
因为那他从未放过的手,已被锦凌毫不犹豫的抽回。
掌心空空,灌入了冷风,凉凉的,有些刺骨。
“不用了,我自己也会医术,自己是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我只是昨夜把东西落在你房里了,想要取回来。不过,忽然也不想要了。你好好休息吧。”锦凌说着,笑笑,转身离去。
末齐站了许久,指尖握拳,终是敛住了先前的焦躁。回过头大喊:“是!昨夜我是陪着妙云,我是还余情未了,那又如何,我与妙云十几年感情,并不是说斩断就可以当机立断,那样未免太过无情。我们将来还有无数个日日夜夜相伴,现在,你也要给我一些时日去缕清不是吗?”
锦凌站住步子,眼中毫无波澜,只是莫名笑了下。指绕发丝,看向不远处的朝阳,浅金的光耀洒在发上,彷如流水,透了些轻暖。
“嗯,我理解。”锦凌清脆的回答。微风拂了衣角,沁入了一抹微凉,她幽幽的望着他,眼底凝结了曾薄霜。
半响,锦凌转了头,阳下洒了一片释然的笑,而后换了一副口气道:“臭小子,你昨天丢我一个人,还不允许我闹闹脾气吗?”
末齐微怔,这才露出了一抹苦涩。几步上前拥住锦凌,嗅着她轻柔的发丝,喃喃说着:“锦凌,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只是……”
“人之常情嘛。你若是那么狠心的人,也会担心有朝一日.你这么对我的。”
她珊珊而笑,却下意识的收紧了欲回拥他的指尖,悬空良久,终是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