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开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随着那龙狮般的鼓声震撼的响起在这万人会场时,左寻抽.出自己驰骋沙场的长剑,轻而稳的开始舞动。他时而前刺,时而放缓,用力时仿若能够割破天空,收力时又如同能够点水起舞。随着他刚柔并济的阳刚之舞,披于身后的墨色长发仿若飞纱般摆于空中。
慕晴全神贯注的看着,唇角始终扬动着一抹惊艳的笑。
未曾想,充满野性的左寻舞起剑来,竟是如此这般动人心魄。
终于,慕晴也忍不住,提着裙摆走入下座,真心想欣赏这大将的剑姿。
她站定,眸中闪耀着些许的璀璨媲。
如此大将,她当真是越来越想要了!
若是生于现世,她定然与他齐头并进,而后共同站在高峰。只可惜,现在她只是皇后。
不过没关系,她依旧有方法,给他一个更加不凡的平台!
就在这时,左寻似是看到了走下上座的慕晴,一双鹰眼顿时颤动了一下。
鼓乐似是进入了高.潮,更是快要进入一曲的末尾。
左寻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敏捷,也越来越让人心情高昂。
就在那最后一锤鼓音落定之际,左寻勾起浅唇,在一阵重舞后,一个回身,便袭起了一阵巨大的剑风。
忽然间,一切的声响都停止了,鼓声没了,舞剑声更是没了。
唯一留下的,便是那坐席下忍不住的窃窃私语。
因为这一刻,左寻正拿着那柄长有半身的盘虎剑,直指慕晴的眉心。
剑风袭来的那阵利刃般的风,将她的发丝有一瞬间疯狂的撩动,然而便是在那剑尖几乎快要刺入慕晴眉心的的刹那,苏慕晴,连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
她没有看那剑,更是没有担心自己,而是铮铮的望着眼前那正俯视着自己,且高昂着头,仿若雄狮的俊朗男子。
北堂风轻蹙眉,似是在思量左寻的用意;柳相国扯唇,仿佛早已预料;而北堂墨则是始终挂着淡笑,半垂着眼眸,不发一句。
慕晴勾唇,忽然拍了手,大声说道,“左寻将军,果然剑技非凡。本宫,见识了!”
随着慕晴的话,众臣也稍稍松了口气,方才那一瞬刚之舞,还真有种要兵变的压抑感。
左寻扯唇而笑,缓缓的将那长剑收回,最后稳稳放在了前来拿剑的两个小太监手上。
他转了头望向北堂风,而后道,“在皇上面前,左寻献丑了!”
北堂风略微扯动下唇,似是已经将这左寻的心思猜透,于是摇摇头,道,“如皇后所言,将军剑技非凡,对再战晋国,朕,信心百倍!赏!”
说罢,上来了几个拖着盘的宫女,将逐一送到左寻面前。
左寻接了东西,而后谢了皇恩。罢了,他抬了头道,“也如方才末将所言,可否,借皇后一用。”
北堂风轻轻抱住双臂,淡笑道,“左寻,打算如何用?”
左寻垂了眸,半响,才再度抬起看向悠然自得的苏慕晴道,“末将听闻,皇后文采非凡,末将也想向皇后讨教一二,不知如何?”
此语一出,柳氏父女再度勾唇一笑。
宫廷都知,当朝皇后得了癔症,诸多事情不记得,便是连所谓诗词歌赋,也忘得一干二净。而柳妃也算是书香门第,文采也是了得。如此这般,便是要在万人面前,让皇后一败涂地,无言以对,同时,也为那颇有文采的柳妃,迎来一阵喝彩之声。
此法,倒也算是一箭双雕,戳了她苏慕晴的软肋。
慕晴抿住唇,又含.住,咬了咬,当真没想到一个将军会出此一招。
若对文采,她这从小部队长大的女子,又如何能精通古来的诗词歌赋呢?
于是她蹙了眉,陷入了一阵沉思。
而她的神情,却落入了周遭人的眼中,该担心的担心,该得意的得意。总之,各有心思。
就在这时,北堂风望了眼慕晴,俊逸的脸上浮现了些难得的笑意,猛的说了一声,“朕准了!”
慕晴紧.咬下牙,悄然转眸望向北堂风。
他绝对是故意的,他也想看她苏慕晴,如何遭人羞辱,而后一败涂地!
不过……
慕晴忽然扬动了下唇,便是在左寻准备开始出对的那一霎,慕晴忽然开口打断,“且慢!”
左寻顿了下,眯眼看向慕晴,“莫不是,皇后不敢和本将军分个高下?”
慕晴摇摇头,“本宫可是做梦都想呢。”
慕晴说罢,便上了前,用着那含笑又带着些许碧光的眸深深的凝望着他,而后说道,“比诗词歌赋,本宫胜之不武。要比,咱们就比另一样。”
左寻蹙眉,仿佛是在揣摩慕晴的诡计。周围人也都不发一语,似是同样在猜测。
这时,风起,慕晴站在那略高的地方,望着左寻的鹰眸,在深吸一口气后,便一字一字的说,“我们比……兵法。”
此两字一出,左寻的眸子狠狠的收缩了一下。北堂风蹙眉,心中同样讶异。便是连北堂墨那含笑的眸,也忍不住的颤动一下,随即缓缓抬眸看向苏慕晴。
周围,充斥着窃窃私语的声音,柳惠蓉纳闷的脸都挤在了一起,而蓝瑶儿同样蹙眉不解。
从未听说,有哪朝皇后竟敢和大将军比兵法,简直是自取其辱!
左寻忽然大笑,而后用着那种极其蔑视的眼神俯视着慕晴道,“皇后娘娘啊,左寻给你台阶下,为娘娘留得一席颜面,娘娘竟然自己放之不用,真是让左寻,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