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莲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而且头还因为宿醉而晕晕的。身边的文若水不在,看来是早已起床。
刘莲揉了揉太阳穴,起床叠了被子,然后口干舌燥的拉开卧室门,就看到了文若水。
客厅的窗帘被完全拉开,清晨的阳光很好,从玻璃外投射进来,落到地上,也落到文若水身上,把她黑亮的头发照得反射着光芒。空气中流转着轻声的音乐,刘莲仔细听,是爵士。
文若水穿着睡衣慵懒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手捧一本书静静的看着,旁边的窗台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你醒了。”文若水抬头看了刘莲一眼。
刘莲点点头:“北方的室内真是让人分不清四季,十一月的天,室内也这么暖暖的。”
文若水把书扔到飘窗阳台上:“每年这个时候就是热力公司被投诉最多的时候,供热不久,温度不够高,老头老太太就闹着受不了。”
刘莲抚着额头:“南方人会嫉妒的。”
文若水笑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北方人总觉得南方暖和,去了之后才知道南方的厉害。那些不交暖气费又总是嫌暖气不够热的人真应该去南方过上两个冬天。”
刘莲也跟着笑起来:“吃早饭了吗?”
“你都没起床,我上哪儿吃早饭去?”文若水挥挥手:“真饿了,弄点儿吃的吧。”
“想吃什么?”
“面。”文若水嘴一咧,笑着说。
刘莲嗯了一声,把头发随意束了起来,然后去了厨房。文若水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样的生活好吗?文若水问自己。若是喜欢,能否相守?若不能相守,那一切就不应该开始。她远远看着在厨房忙碌开的刘莲,心想,也许自己现在就考虑这个问题太早了。
文若水想了想,端着咖啡走到厨房。
刘莲刚刚切好一个番茄,看到文若水手中的杯子就笑了起来:“真是渴死我了”。
喝了半杯咖啡,刘莲觉得清醒了些。文若水就呆在厨房和她说话:“书看得怎么样了?”
刘莲把番茄放到锅里,开了火,慢慢把番茄汁炒出来:“一开始有些不习惯,但是觉得还行吧。”
“那你多花点时间看书,明年报名的时候也许可以多报几门。”
刘莲嗯了一声,往锅里掺了些清水,然后又从冰箱里找了点儿蔬菜叶子去清洗:“你一个人住,厨房的东西准备得还挺齐全的,看不出来啊,会做什么?要不要露一手?”。
“我不会。”
“不会?”刘莲无比诧异,不会做饭冰箱里肉啊菜啊还那么齐全。
“我请了个钟点工阿姨,给我洗衣做饭,每天中午和晚饭,食堂的午饭我吃不惯,外面的饭菜也不能常吃。不过这两天我让她休假了。”文若水说着返回客厅放下了杯子。
刘莲转身诧异的看着文若水,不过随后又释然——她这种人要是会做家务倒是怪事了,她冲着文若水的背影大声问:“所以你没得早饭吃?”
“早饭嘛,外面随便哪儿都能买到,凑合一下就行。”
刘莲摇了摇头,锅里的水开了,她下了面条,然后一边直接在里面调味,一边高声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哎……不带这样说话的吧?!”文若水转回了厨房。
刘莲一边搅着面条一边问:“一天两餐,给多少工资?”
“嗯,一千五。”文若水看着锅里的面条:“今天不吃炸酱面?”。
“你就知道个杂酱面!”刘莲准备了两个面碗,看面快差不多的时候把洗干净的菜叶扔进锅里:“房租呢?”
“没有房租,这房子是我自己的。”
刘莲本想说:丫的还挺有钱的嘛。不过一想,她来就有钱,十一年前在读初中,翠荷镇的人都还不知道榴莲这个东西的时候,她们家就有轿车了,到现在买个房子算什么呢,所以她认认真真的说:“还不错,但是装修很烂!”
文若水挑眉看刘莲:“你的意思是要重装?”
刘莲连忙摇头:“我的意思是,这样很好!”
早饭很快起锅,像是配合着客厅的音乐,今天的早饭比较清淡,两个人说着不找边际的话,头脑里似乎都还残留着昨晚那个越矩之吻的震撼,却又都小心翼翼的不去触碰,那是酒后的冲动,还是内心深处的*爆发,谁都没有问。
吃完早饭,两个人坐到沙发上,文若水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这样的早饭也挺好吃的,我看,你不如搬过来和我住吧。”
刘莲有些莫名的盯着文若水,心里翻江倒海的喜悦与惊惧之后,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笑着幽默一把:“让我顶替钟点工?”。
“谁说让你做钟点工了?做钟点工是要给钱的,我可没准备给你发工资。”文若水挑了挑眉,看了刘莲一眼然后又继续专注的吃面。
“那就是没有工资的钟点工!”刘莲撅嘴,脸上却带着笑:“苦命!”
“你可以拒绝啊。”文若水唇角微扬,有点儿戏谑的意思,清晨稍带尴尬的氛围似乎被这个话题打破了。
“干嘛要拒绝?!用你的厨房用你的材料,用你的碗筷用你的房子,末了还上你的床!也不亏。”刘莲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挺划算的。
“斤斤计较果然是做财务的人的天性!”文若水摇摇头。
“这是什么话啊?我们这叫精明,怎么能说是斤斤计较。”刘莲提高声音叫道。
文若水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