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陪孔双华吃饭和买东西的时候,方圆仍然心神不定,有些心不在焉。孔双华不高兴了,嘟起小嘴,冲着方圆嚷:“方圆,你心思跑哪里去了?也不专心陪我?我都要离开你好几天了,你难道一点也不在意吗?”
“双华,我在愁五四青年节发言的事情,要知道,听报告的人太多了,还有邓市长呢!”
“哎呀,愁什么愁?把稿子写完了,给我爸看看。你现在还是老老实实陪我逛街吧。”
方圆只好老老实实地陪孔双华逛街,把宋思思的事放到了一边。这个小公主可不能得罪呀!她的爸爸要是一跺脚,站在桥上的自己可能随时堕入水中。在选购的时候,方圆时不时加上自己的建议,同时也成了孔双华的免费劳工,孔双华又高兴起来,把手挎进方圆的臂弯,一路上说说笑笑,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这个时候,方圆心里有一点点烦,其实他更喜欢清静的感觉,不由地想起了方淑娟——其实淑娟就是这样,在自己忙事的时候,她会默默地守在身边,任由自己思想的野马纵横驰骋。现在的孔双华却不是这样,高兴的时候,恨不能两片嘴唇再增加一点宽度,让更多的声音发出来。
方圆微微地陪笑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采购结束,呵呵,好大的一包哇,包括防晒的、防雨的、小零食、饮料等。真是个姑奶奶!20多岁的人像一个未长大的孩子,给自己准备的零食可以堆成了小山,一口气花了500多元,眉头丝毫不皱一下。俗话说,花钱要花在刀刃上,这钱花的,有多少是可买可不买的?方圆有些看不惯,但什么也没说。
旅游公司的车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了。这可是个大买卖!旅游公司的经理都亲自到场了,围着杨芳校长、苏进强主任一脸的谄笑。三点半,学生放学,老师们就开始陆续上车了。苏进强跑上跑下,两辆车上不断地查人数,看看谁还没到,最后跑到一号车,向杨芳汇报:“杨校长,还缺两个人,方圆和方淑娟。”
杨芳说:“方圆是有公事,不能去了。方淑娟怎么没来?”
坐在车厢后面的吕小华站起来:“校长,方老师她病了,有点发烧,现在大概在学校附近的那所医院打吊瓶呢!”
“什么,她病了?”杨芳吃了一惊,“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是昨天晚上发的烧。今天上午勉强支撑着给学生上了课,布置好作业,下午就去医院了。”
“哦,我知道了。”杨芳没再说什么,她下了车,给姚长青打了电话。方淑娟也是骨干哪,一定要把学校的温暖让她感受得到!
姚长青和方圆正在副校长室,研究五四青年节材料的准备情况。方圆其实觉得领导们都要出发了,自己应该下来送送。姚长青说:“杨校长已经嘱咐了,就要我们俩专心搞材料,不用送他们了。”
两个人正在理框架的时候,姚长青的手机响了。
“喂,杨校长,你好。什么事?”
“姚校长,方淑娟病了。”
“什么,方淑娟病了?”姚长青有些吃惊,坐在沙发上的方圆更吃惊。他的心咯噔一下,立刻有了想去见见方淑娟的冲动。
“旅游的车子马上就要出发了,我不能去看看方淑娟了,但组织上的温暖一定要让方淑娟感受得到。姚校长,你要代表我,代表学校去看看方淑娟,并捎去我的祝福。”
“好的,校长。方淑娟在哪里?”
“听吕小华说,她就在学校旁边的宁安医院里挂吊针呢!”
“好的,我马上去。”
电话挂了,姚长青对方圆说:“方圆,你在这里准备着稿子,我到宁安医院看看生病的方淑娟。”
方圆的心早就揪起来了,哪里还坐得住?“姚校长,我也去。方老师对我的帮助很大,她生病了,我完全也应该去看看。稿子的大框架已经理出来了,晚上我加加夜班,争取明天早上给你一个初稿。反正杨校长已经把她的办公笔记本电脑借给我用,我晚上回宿舍也一样写的。”
“好吧。”
宁安医院。
姚长青和方圆进了医院,打听了好几个人,都不知道有方淑娟这个病人。难道她不在吗?方圆猛然想到:方淑娟一贯勤俭,她肯定舍不得花钱住院,是不是她现在在平日里挂吊针的接诊室里坐着呀!以前方圆生病的时候,也在这个接诊室,实际上就是护士给很多病人打针、挂吊针的地方。房间很大,相当于一个教室大小,里面左右两侧各三排长椅,中间是通道。人多的时候,病人都坐着,人少的时候,长椅也可以躺一躺。像宁安这样的小型医院,平日里人不会太多,除非流感或其他流行病高峰期。
姚长青跟着方圆来到接诊室,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福尔马林的气味。在长椅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但方圆还是透过椅背上的缝隙,和一个挂在支架上的吊瓶,发现了躺在后排长椅上的方淑娟。
方圆的心中一痛:是不是与自己选择了孔双华作女朋友有关?唉,因为不能接受宋思思的感情,闹得宋思思辞职回家,现在,方淑娟也生病了——自己真是罪魁祸首啊!可是,法律规定自己只能选择一个,无论选择谁,对其他的人都是一种伤害,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姚长青和方圆走过去,看到了方淑娟憔悴苍白的脸。她静静地躺在长椅上,闭着眼睛,神情是那样的无助,让人不觉倍生怜爱之情。
方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