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趾触到地面,一阵剧痛袭来,卓云君痛得几乎昏倒。她颤抖片刻,才扶著墙,一步一步跟在那妇人身後。
囚禁不知多少时i,自己终於走出这间黑暗的斗室。但卓云君心里没有半点喜悦,有的只是痛楚和对未来的无尽惶恐。她想,自己永远也忘不了这间破陋的房舍,就在这里,曾经的荣耀、骄傲和尊严,都像敝履一样被随意丢弃。
她不知道门外黑沉沉的世界里,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付出一只脚趾的代价之後,她宁肯放弃尊严委屈求全,也不愿去招惹这个粗鄙而恶毒的妇人。
油灯微弱的光芒映出一条走廊,这处房间在走廊尽头,两侧还有几个相同的房间。所有房间中,只有这一处有门,其他都悬著陈旧的布廉,或粉或黄,暧昧的灯光从廉中透出,隐约还能听到有人笑语。
那妇人领著她走进隔壁的房间,说道:乖女儿,这间屋子往後就是你的住处了。
卓云君低下头,多谢妈妈……
眼前的房间又窄又狭,一张发黄的竹榻几乎占据了所有的空间。榻上放著一只竹枕,一条薄薄的布被。榻尾放著一只净桶,一只木盆,盆上搭著一块布巾。
这点可怜的家俱,就是她仅有的物品。在角落里,还放著一张奇怪的凳子。
那凳子长四尺,窄一尺,长凳一端打著一支两尺高木架,看起来像是凳子的靠背,但木架两旁分布著四对高低不等的横枝,不知是做什么用途。整张凳子是用梨木做成,显得笨重之极。
这是chun凳,又叫合欢椅。别看它模样简单,能玩几十种花样呢。
卓云君喉咙动了一下,脸se雪白地说道:女儿知道了。
你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这几i先不用接客了。
已经到崩溃边缘的卓云君心底蓦然涌出一阵感激,多谢妈妈。
小紫笑吟吟拿起门闩,祖师爷定下的规矩,作了娼妇,每i早晚要挨一次杀威棒,每次十记。第一记叫打贱骨,第二记叫认贱命,第三记叫用心,第四记叫戒骄……天下都是一样的规矩,错不得。乖女儿,趴到凳上去。
卓云君对那根门闩畏若蛇蝎,她白著脸趴到凳上,接著门闩落在臀上,打得她痛叫一声,玉体剧颤。
啪!啪!门闩在臀上发出清脆的肉响。卓云君咬著牙,竭力支撑。等到第十下打完,卓云君几乎去了半条命,她一口气松开,浑身瘫软般伏在chun凳上,肌肤微微抽动。
忽然隔壁传来一声激an笑,卓云君听过无数人工声,从来没有听过这样yin恻恻充满激an恶的声音,就像一条随时要择人而噬的响尾蛇。
紫大娘,又在教训女儿了?
那妇人扬声道:秦大爷,奴家刚花钱买了个婊子。又白又浪,piao一次才十个铜铢,要不要尝尝鲜?
卓云君本来痛得起不了身,听到这话,身体立刻一阵哆嗦。
那汉子激an笑道:大爷这会儿正乐著呢。来,再亲一个!
说著隔壁传来一阵yin猥的亲嘴声,卓云君听在耳中,面孔不禁发红,接著又变得雪白。
程宗扬一脸好笑地扭过头,看著秦会之把手放在嘴边,对著虎口亲的山响。雁儿坐在一边,掩唇偷笑。
程宗扬弯下腰,在雁儿耳边小声道: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装像点叫两声。
雁儿忍了片刻,然後叫道:大爷,轻一点……
叫得真好听……只不过你这么小声,她怎么能听到?
大爷,轻一些——秦会之知机地狞声道:小娼妇,把腿张开!让大爷爽一下!
说著他低声道:公子,合适吗?
合适,太合适了!程宗扬小声笑道:会之兄,表情够yin浪啊。
隔壁传来的媚声让卓云君脸se时红时白,那妇人冷著脸道:听到了吗?隔壁的姊儿岁数还不及你一半,看人家多卖力气——一天能挣上百个铜铢。你这没用的东西!
那妇人斥骂几句,然後又换上笑容,假模假样地说道:乖女儿啊,只要你肯用心,接的客人不会比她少。过来,让妈妈瞧瞧。
卓云君撑起身体,拖著剧痛的脚趾走到那妇人身前。
来坐妈妈怀里。
卓云君咬了咬牙,依言坐在那妇人膝上。那妇人身材娇小,卓云君比她高了一个头,看起来倒像她长辈。可此时只能像个小女孩一样,顺从地坐在那妇人怀里。
小紫搂住她的腰肢,教道:乖女儿,客人到这里是买乐子的,别人做的,你怎么做不的?左右是哄客人开心。我瞧你模样还算标致,见著客人先亲个嘴,让客人尝尝你唇舌是不是又香又甜。知道了吗?
卓云君勉强道:多谢妈妈指点。
那妇人一边搂住她的腰,一边伸出手指。卓云君明白过来,只好张开红唇,含住手指,在唇间舔舐。那妇人手指又苦又腥,卓云君不知道是她手上的黄连和鱼膘,禁不住一阵反胃。
小紫也怕露出破绽,指尖在卓云君唇上一抹,笑道:好甜的小嘴……跟客人亲过嘴,接下来就把抹胸摘了,拿你的saonai让客人耍弄。
隔壁传来男人喘息的声音,秦会之虚张双手,叫道:快活!快活!
程宗扬盘腿坐在榻上,透过墙上的钉孔看著隔壁动静,一边小声笑道:秦兄是不是作过青楼恶客?
卓云君耳力大不如前,只要压低声音,不虞被她听见。秦会之道:公子刚回来那天,属下和紫姑娘去了趟城外的娼窠。
程宗扬纳闷地说:娼窠?死丫头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