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兄,可多亏了你了。张少煌脸se发白地说。
程宗扬知道他是心怯,笑道:张侯爷,来试试你的弓!那边那个拿旗的军士!she他一箭!
张少煌怔了一下,像不认识一样看著神情自若的程宗扬,然後摇了摇头,叹道:今i才知程兄风采!
他鼓起勇气,举弓yushe,才发现背箭的随从早不知跑到何处。程宗扬随手从鞍侧抽了支雕翎箭,两手捧上,笑道:侯爷请!
张少煌惊惶之态稍去,哈哈一笑,接过箭枝,搭在弦上,引满一箭she出。
六十步外,那个拿旗的军士晃了一下,胸甲被箭支穿透,溅出血迹。
好样的!桓歆也被激起血xing,举弓叫道:张侯爷,咱们来比一场!
张少煌脸上透出亢奋的血se,嚷道:桓老三,你输定了!
程宗扬笑道:行了!张侯爷这一箭够他们乱一阵的,咱们还是赶快後撤,要比试有的是机会!
徐敖毕竟是将门之後,短暂的混乱之後,大声呵斥著重新整顿军士,又调来十几架蹶张弩,攻击树上的护卫。
程宗扬将能够自己唤动的护卫分成三列,每隔五十步设一道防线,全以弓弩远she,阻滞州府兵的追击。等州府兵稳住阵势,最前面金谷石家的护卫开始出现伤亡,程宗扬立即下令撤退,由後面张家的护卫接著掩护。
州府兵击溃第一道防线,前进五十步又被弓弩she住,不得不重新列阵。就这样,程宗扬带著护卫连战边退,不过二百余步的距离,硬是拖延了州府兵大半个时辰,由於避免近战,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伤亡十几人。
徐敖越来越急燥,一边喝骂,一边命令军士强攻。正面对敌,那些护卫还是不及长期cao练的军士,很快就溃败下来。但徐敖没有高兴太久,军士刚越过最後一道防线,就看到前面的营垒。
鹰愁峪四周环山,中间是一片密林。西边有一处两三丈高的山丘,这时林中被清出一片百余步宽的空地,数百棵刚被砍下的树木被拖拽到山丘下,堆成半人高的木垒。木垒呈偃月形,两翼前出,高度升至一人多高,中间略低。如果强攻两翼,势必付出巨大的代价。木垒中段以两道木墙前後相隔的形式留出一个隐密的缺口,前面木墙稍低,後面高及六尺,中间的通道可供马匹冲锋。
那些护卫躲在木垒後,只露出一排寒光凛冽的箭头。州府兵如果进攻,必须经过面前的空地,没有树木遮挡的军士将成为绝佳的she击目标。
徐敖心头升起一丝寒意。这些乌合之众,怎么可能在半个时辰内设置出如此严密的营垒?
吴三桂啧啧称奇,小侯爷这些手下不简单!伐起树来又快又狠,设置的营垒比老吴还高明!
那是,里面好几个都是星月湖出来的老兵痞,又都是准备好来钓鱼的,建个营垒还不轻松?
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肩,下面就看你的了,别给我丢脸!
公子放心!吴三桂大咧咧走上前去,从一名不认识的护卫手里夺过一杆长矛,然後跨上木垒,叫道:对面州府兵的娘儿们!是汉子的!来跟吴爷比一场!
我干!还单挑?吴三桂!你这会儿充什么英雄?
吴三桂嘿嘿一乐,挫挫他们的锐气,他们不敢打,咱们就赢了这场;要敢打,咱们就赢大了。
那些护卫都是好勇斗狠的汉子,当即鼓噪起来,吴三爷,好样的!
当兵的!来打一场!
死丘八!装什么孙子!
徐敖沉著脸,与旁边的指挥官商议几句,然後一名披甲的军士翻身上马,提著一杆长槊,冲出阵列。
张少煌伸长脖子,看著吴三桂从垒上跃下,徒步奔去。离敌骑还有丈许,他两足一点,长矛蛟龙般刺出。
那骑士槊锋一摆,与吴三桂的长矛硬拚一记,长槊顿时弯曲著汤开,槊锋刺进泥土。骑士反应极快,立刻甩开槊把,摘下鞍侧的马刀。刚握到刀柄,胸口突然一凉,接著身体横飞出去。
吴三桂一矛将敌骑刺落马下,随即夺了马匹,在场中奔驰示威。那名骑士扑倒在地,背後鲜血狂涌。
张少煌叫道:好壮士!
垒後的护卫也高声鼓噪叫好。
程宗扬板著脸道:吴三桂!风头出够了吧?还不滚回来!妈的!没看到他们正上蹶张弩吗?
随著徐敖的喝令,州府兵的弩手两足踏著弩臂,双手拉住弩弦,用腰力扳上机括,接著举起弩机。
放!随著指挥官一声号令,绷的一声齐响,数十支弩箭同时朝吴三桂飞去。
吴三桂正盘马示威,空地上就他一个目标,躲都没地方躲。眼看就要被she成刺猬,他身体一侧,突然消失不见。
十几枝弩矢破空飞出,其他的都she在战马身上。那匹战马来不及嘶鸣便当场毙命,弩矢强大的冲击力使马匹被重木撞倒一样,翻滚过来。
鞍旁人影一闪,却是吴三桂。他以高明的骑术一脚踏著马镫,身体整个躲到马匹後面,不仅毫发未伤,还趁机一扭身,掷矛she杀一名弩手,然後趁著弩手上弦的机会狂奔回来。
山丘上下欢声雷动,纷纷叫道:吴三爷!好汉子!
吴战威刚扶著石超的马车攀上山丘,这会儿咧开大嘴,拍著胸膛嚷道:我这兄弟怎么样!够不够吊!
石超和周围的侍姬本来都吓傻了,这会儿听他说得口响,一名侍姬嗤的笑了出来,倒把吴大刀弄了个大红脸,赶紧撒腿就跑。
吴三桂跃回木垒,双手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