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两军交战,疆场争雄,孟非卿与月霜谈得分外投机,月霜当场就决定搬到鹏翼社,好商量如何筹备江州战事。出於安全考虑,月霜的身份对佣兵团还没有公开,反正薛延山和石之隼已经接下了江州的生意,月霜和敖润等人都会去江州。
孟非卿如释重负,先把月霜送上马车,然後过来道:紫姑娘,虞氏姊妹身手不俗,今夜仓促而来,吃了大亏,下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小紫抱住程宗扬的手臂,笑吟吟说:程哥哥会保护我的。
孟非卿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抱拳道:那就拜托程兄了。
等孟非卿离开,程宗扬低笑道:死丫头,孟老大看出你的狐狸尾巴了。
那又怎么样?
程宗扬捏了捏她的鼻尖,你不是不认姓岳的吗?为什么还敷衍他们呢?
小紫白了他一眼,傻瓜。
程宗扬叹了口气,我就是知道才问你。你知道吧,孟老大已经说了,谢艺和小狐狸两个营交给你,这一下就多了几百名忠心耿耿的手下。可是如果你不开心,就是得到整个星月湖大营也没意思了。喂,开心点吧,今晚月丫头就该知道你是她妹妹了。
小紫拨弄著那颗黄泉玉,然後眨了眨眼睛,想要我开心呢,你就要送我一件礼物。
什么礼物?
那对双胞胎姊妹。
程宗扬抓了抓脑袋,你知道哪儿有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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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州官衙虽然基本是一个摆设,但一个正常州级官衙的官吏无不具备,知州以下,包括通判、判官、推官、户曹参军、司法参军、司礼参军、录事参军、孔目官、勾押官、开拆官、押司官,粮料官……无不具备。而且在晴州当官还有一个好处,不用作事并且俸禄丰厚,因此被无数人视为美差。
相比於其他无所事事的职位,主管司法的判官、推官还有点事做,但也仅限於维持市面的治安,小偷小摸之类的,较大的案子都由总商会接手。因此见到长安六扇门的捕头前来接洽,衙门的判官杨展很是吃了一惊。
验过这位六扇门总部泉捕头的腰牌,杨展客气地奉承几句,然後立即表示,州衙的一切资源都对六扇门完全开放——反正衙门的监牢也是个摆设,除了暂时关押一些醉酒闹事的闲汉,从来都没用过。
拽掉头上的麻袋,元行健脸上重重挨了几个耳光,清醒过来,他一伸手,才发现身上戴著重枷,眼前一排手臂粗的木栅栏,竟然是一座监狱。元行健愕然片刻,接著咆哮道:谁!谁敢偷袭老子!
旁边是一个穿著捕快服色的端庄丽人,她坐在一张矮矮的书案後面,拿著纸笔,语调生硬地说道:姓名。
元行健怒气上涌,老子是太乙真宗的人!谁敢抓我!
那丽人看了他一眼,拿起一支铁尺,放他踝骨上,然後伸足踩住。元行健眼睛慢慢瞪大,忽然格的一声脆响,元行健舌头猛然吐出,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接著鼻涕口水都淌了出来。
泉玉姬拂好纸,挽笔问道:姓名。
元……元行健……元行健用变调的声音道:快松开……
出身。
太……太乙真宗门下……别踩啦……
什么时候加入太乙真宗的?座师是谁?
三……三年前……林……林之澜……
加入之前呢?
劫……劫匪……元行健狂叫道:我都招了!都招了……快松开……
十月十一日晚,你在什么地方?
混……混元观!
为什么要暗算雪隼佣兵团的月副队长?
不是我!嗷——元行健发出非人的惨叫声。
眼前的女捕快不动声色,冷漠地问道:你为何给牛二迷香?
元行健喘著气,目光不停闪烁,下一个瞬间,他左手拇指便被生生拧断。
是林教御!林教御的谕旨!元行健惨叫道:林教御吩咐,见到姓月的丫头,便把她擒下,送往龙池。如果无法生擒,就杀了她!我只给了迷香,没想伤她的性命……
你如何知道她在晴州?
我们听说她在夜影关出现,一路追到晴州!
听谁说的?
一位同门!他随蔺教御来晴州,无意中透露在夜影关见到一个酷似月霜的女人,我们用了两天才找到她!
林之澜为什么要暗算月副队长?
我不晓得,林教御没有交待原因!
泉玉姬重新拿起铁尺,元行健惨叫道:我真不晓得!好像姓月的是谁的女儿,是个要紧人物!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蔺采泉也来晴州了吗?
元行健这才看到栅栏外还坐著一个人,他拚命点头,三天前刚到!还有商乐轩商教御!
他们来晴州做什么?
我不……看到女捕快拿起铁尺,元行健急忙改口,我晓得!是拜火教的事!听说拜火教有件东西十几年前丢失了,那些拜火教徒认定与我们太乙真宗有关……
元行健声音忽然停住,过了一会儿才怪叫道:是你!
程宗扬笑道: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月霜去了鹏翼社,秋少君返回混元观去放他的瓢虫。他们都拍拍屁股走人,剩下客栈的损失,当然由自己这个冤大头买单。至於怎么向客栈老板解释整幢楼几乎被彻底毁掉的惨状,就交给秦会之去头痛了。
小紫一回宅院,便去摆弄那颗抢来的黄泉玉。看到她兴致勃勃的样子,程宗扬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能让死丫头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