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军从一开始就完全处于被动防御的状态,只是凭借着坚固的偏厢车阵,抵御幽州人的猛攻,整个一副被动挨打的受气包模样。这样的情形让幽州人觉得冀州军面对他们的铁蹄,只能被动防御,完全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可是没想到,就在单经准备重新集结队伍的时候,冀州人竟然杀出来了。
战鼓雷动,冀州车阵突然四处洞开,无数冀州兵将抗着门板冲了出来。迅速将门板往三角铁钉上一放,很快就铺就了一条简易的通道,就将困扰幽州骑兵的障碍给完全屏蔽掉了。看到冀州人的行动,幽州大军顿时集体失声。
这么简单便捷的方法,怎么自己就没有想到呢?就算骑兵部队轻装前来没有预备,但是为什么在调步兵前来的时候也没有想到?龙凑城什么都缺,但就是不缺门板啊。为什么冀州人能想到的办法,自己这边的将领就想不到呢?
人的心思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本来只是一件十分简单的小事,可是一旦仔细思量就会产生无数的遐想。比如,是不是自己的将领不如冀州将领有才能,是不是这意味着冀州军注定能取得胜利等等。
一旦产生了这样的念头,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对幽州军的士气而言却是不小的打击。尤其是那些拼死拼活的青州步兵,看到这一幕更是觉得目瞪口呆,突然发觉自己那些战友的牺牲,似乎变得没有了任何意义。
冀州人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拼命的冲向眼前的幽州人,眼中满是激昂的战意。
这些冀州将士都是刚刚归顺的黑山军将士,可是韩枫丝毫没有将他们当外人看待,将战车营、雷石营这样的杀器全数放在他们军中,使得这些黑山将士终于感觉到了归属感。这第一次获得上战场的机会,他们自然要好好表现一下给新主子看看。
这些黑山悍匪在阵中憋了半天,好不容易被放了出来,真有些猛虎出笼的感觉,他们一个个都嗷嗷叫着,疯狂的朝着幽州军冲了过去。
这时候,就将张燕和于毒二人的将才显现无遗了。
这些黑山将士一个个都奋勇争先,可是哪怕在冲锋当中,依然能够保持攻击阵型不乱,比之冀州最为精锐的虎贲军,有过之而无不及。早听说,于毒治军以纪律严明而著称,黑山军在他的调教下,早已经将军纪深深的烙印在每一个黑山将士的骨子里,不敢或忘。
这些黑山军冲出车阵之后,首当其冲的正是田楷率领的青州步兵。这些青州步兵协助打开缺口之后,并没有及时回撤,而是准备等候骑兵冲开大戟士的防御阵型之后,随时跟进追击。可是没有到好几轮骑兵冲击都失败了,使得他们不但没有等到有利的战机,而且还因为滞留在原地,而成为了冀州人的攻击目标。
“列阵防御!”
既然已经来不及撤走,田楷只能命令手下将士就地组织起有效的防御阵型,然后且战且走。相信在幽州骑兵的接应下,他们就算不能重挫来犯的冀州军,但至少安然撤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青州步卒随着田楷的命令,迅速用树盾、长矛迅速组织起一个奇怪的阵型。无数面树盾将队伍四面都遮挡了起来,连头顶也遮盖得严严实实的,使得他们看上去就好像缩在壳里的乌龟一般。在厚厚的树盾上,还有无数锋利的长矛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就好像一只只长满尖刺的刺猬,让人无从下嘴。
青州步兵就在这样密不透风的防御阵型掩护下,不断的朝后撤退。
这下黑山军将士们傻眼了。冲上去砍不着人家,指不定还会被那长矛刺杀,射箭又根本不可能破开青州人的防御,让他们顿时束手无策了。
领兵在前的孙轻忍不住叹息道:“真是晦气,本想夺个头功,不成想遇到这么个乌龟壳,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身后有人疾呼:“借过,借过,待我裴元绍来破这该死的乌龟壳。”随着一阵杂乱之声,只见裴元绍领着几个身强力壮的黑山士卒,抱着一根长长的原木冲了过来。
孙轻一看到这个原木,顿时大喜过望,连连叫道:“裴将军果然机智过人!速速撞开这龟壳,让我们好好收拾一下这些龟蛋。”
“孙将军过奖了,待裴某为将军开路!”裴元绍呵呵大笑着说完,领着那些士卒飞速的追到青州步卒大阵身后,猛然推着那根巨大的原木撞了上去。
只听见嘭的一声,首当其冲的几个青州盾牌兵,被那根原木直接撞在盾牌,顿时连人带盾撞翻在地。没等青州人及时作出应对,早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黑山军将士,就已经从这个缺口杀了进去。
青州这个步兵防御阵是一个整体阵型,一旦被破开一处就会使得整个阵型失去作用。黑山军将士大举冲入腹地冲杀,顿时让他们阵脚大乱,失去了阵型的保护,又一时得不到主将及时的指挥,只好各自为战。
孙轻等年轻的黑山将领个个奋勇争先,率领着部队在青州步兵阵营中往来冲杀,很快就将他们分割包围了起来。黑山军足足有三万余人,而青州人却已经不足一万,人数处于劣势,士气也十分低迷,面对黑山军疯狂的冲击,他们根本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另一边,单经、关羽的骑兵也被张颌、张白骑等人牢牢牵制住,一时半会无法及时来援,使得田楷更是束手无策。眼看着黑山军已经将自己手下完全打散,根本无力再战,他只好无奈的下达了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