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我的父亲叫韩馥>三十六进退两难

磐河西岸三十里,公孙瓒的中军大营。

利用闪电战术攻下渤海全境之后,公孙瓒原本准备乘胜追击,渡过磐河全取冀州。不成想,身为幽州先锋官的公孙越贪功冒进,在没有侦知前方道路是否有埋伏,而且大军被羁绊在各处城防一时没能集结的情况下,就突然挥师直取界桥。结果被刚刚赶到的鞠义迎头痛击,五千幽州铁骑损失殆尽,连公孙越意外也死于流矢之下1。

公孙瓒听闻从弟公孙越之死,顿时勃然大怒,意欲即刻兴兵攻打河间郡,将杀害从弟的凶手鞠义碎尸万段。但却长史关靖苦苦劝阻,因为此时整个渤海郡形势十分严峻,根本无法将兵力抽调出来,如何能再次发动对冀州的攻势?

原来,渤海郡的文官大都望风而降的时候,身为渤海郡兵校尉的牵招虽然无力回天,但是身为渤海武将之首,他却利用职务之便,及时将全郡八千郡兵撤走。并且在撤走郡兵之前,更是将各府县的武库、粮仓全部打开,将那些带不走的物资全数散发给了全郡民壮。

自古燕赵多豪杰!

这“豪杰”二字,在现代而言也许是一种褒义词,但是在那个年代却完全就是一种鄙视。因为豪杰就是好勇斗狠的代名词,说明这里的人不服教化,都是一些粗鄙莽夫。

这些身体里流淌着豪勇血气的冀州男儿们,就从来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如今手里有了刀枪剑戟,家中又有了盈余的粮食,为了保护这些粮食甚至去夺取更多的粮食,他们自然兴起了一些躁动的念头。

于是,整个渤海郡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出现了数百支流寇,规模大小不等,四处烧杀抢掠,甚至袭击官府乃至押粮的队伍。总之,整个渤海郡完全乱套了,几乎每个时辰都有罪案发生,每一天都有人在战乱中死去,到处都是人心惶惶。

虽然渤海郡是属于冀州,但是公孙瓒早已经将这里当成了自己进军冀州的桥头堡,如何能容忍这些宵小之辈在背后捣乱?何况后方不稳,连物质都无法保证正常供应,如何能与沮授、鞠义轻易开战?

在关靖的苦苦劝说下,公孙瓒只能暂时打消了马上开战的念头,先将手中的三万精骑散布到渤海各府县剿匪,平靖后方再作打算。可是,别看三万骑兵听上去不少,可是撒在渤海宽广的平原上,也只能算是杯水车薪。而且那些流寇都是上马为贼,下马为民,若不能当场擒获,根本就难以识别,急促间根本就难以彻底剿清。

这一等,竟然就这样被那些流寇拖住了半个多月。

也正是半个多月的时间,让韩枫可以从容的将袁绍击退,并迅速回师界桥,建立起了一道巩固的防线。可以说,能将公孙瓒拒于河间郡之外,那些自发骚扰敌后的民众当居首功,其次就是渤海校尉牵招。若不是他及时撤走郡兵,且开放武库、粮仓,岂能引起如此大规模的骚动?

好不容易,在严纲等大将一番辛苦的扫荡后,渤海境内的匪患终于平靖了许多,至少没有任何人再敢攻击官府或者军队。

公孙瓒终于送了口气,准备再度攻打界桥时,却发现那原本无险可守的界桥桥东,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建起了好几道工事。尤其是那些拒马和壕沟,无一不是专为克制骑兵而建,再加上那一排排林立的箭塔,足以辐射整个桥头阵地,这不禁让他束手无策。

想要打下界桥,除非用人命去堆,可是他怎么舍得让自己那些百战余生的精锐骑兵白白送死?他不是没想过驱民为盾去冲击冀州军的阵地,可是却又不敢。渤海的形势刚刚稳定一些,民众对于幽州军的仇视并没有减弱半分,要是再要强行捉丁从役,恐怕立刻会激起民变。

公孙瓒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跟手下一班文臣武将商议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一个满意的结果。甚至有的将领觉得,既然已经占领渤海郡,那就适可而止算了,可以下次再来攻取河间郡。

其实,公孙瓒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从理智上来说他也确实不该继续在冀州待下去了,毕竟幽州境内也不平靖。阎柔率领着刘虞旧部配合着乌桓峭王苏仆延的大军,时有进犯上谷郡之意。可是从弟公孙越之死,已经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更抹不开这个面子,说什么也不肯轻易退兵。

就在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对策的时候,突然有帐下士卒前来通传:“启禀刺史大人,各位将军,营外有一人手持节仗,自称是冀州兵马大都督的使者,前来求见刺史大人。”

“哦?这兵马大都督是何人?莫非就是他一手主导冀州军务?”公孙瓒顿时来了兴致,两眼泛着异样的光芒:“某就觉得奇怪,韩文节那懦弱无胆之辈竟然敢独抗我与袁绍的夹击,看来确有高人相助!”

关靖急忙恭维道:“主公英明远见,我等难及万一。”

公孙瓒闻言顿时满面洋溢着得意之情,微微笑着对那士卒说道:“既然是冀州使者来到,还不赶紧请进帐来?”

“喏!”那士卒答应一声,然后急忙退出帐外。

公孙瓒和属下众将都不再言语,而是一个个正襟危坐,满脸肃容的等待冀州使者到来。

“公孙伯圭,汝安敢如此无礼耶!”

随着话音刚落,杨光杨参军昂然步入大帐之中,满脸不屑的扫了在座的幽州将领一眼,继续怒骂道:“某观在座诸位俱是仪表堂堂,因何无人懂得‘礼仪’二字?莫非我大汉朝廷,竟然礼乐崩坏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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