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刑犯监区,放风的时间和次数倒是和王宁远原先所在的监区差不多。
甚至,由于犯人比较棘手,人数也不是太多,这里的犯人们都能够享受到足量的放风时间,除了在大楼内自由来往,每周也能到小操场上放松一两次。
不像他之前监区,放风的规定只停留在纸面上,说好的每天一次放风,实际上真正执行起来,只能落实三成。
“打开所有监舍门。”随着扩音器里的粗犷的声音,一道道监舍铁门咣当一声,齐齐打开。
大楼内,终于变得热闹起来,不少犯人们走出狭小的空间,在周围熟悉的监舍乱窜。
“咚咚锵!咚咚锵!”
大楼中间的空地上,一群犯人围在一起看热闹,一个将自己的囚衣穿的稀奇古怪的犯人,怪叫着在人群中扭动着身体,踏着流畅的步伐,看那样子,似乎在跳舞。
大部分人,则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看起来,这里还不赖吧?”维托走到了王宁远身边,和他一起从走廊上的栏杆往下望去。
王宁远沉默着,并没有回答,虽然这里看起来祥和一片,但他可不傻,王宁远隐约能感到这里每个人身上都有一股煞气。
他悄然开启照欲之眼,一扫而过,入目之处,都是一根根高耸的黑色气柱,上百道黑色气柱翻腾着,几乎掩盖了白色气柱的光辉。
这里,每个人都是一只活生生的恶魔!
不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维托胸口处的黑色气柱并不高,和这栋楼里的大多数人比是云泥之别,相反,白色气柱则高出不少。
难道,他也是冤枉的?
“这里面很复杂,一个重刑犯监区分成了好几个分监区,每一个分监区的势力都是错综复杂,每个势力涉及到的争斗有种族之争,利益之争……几栋大楼,却几乎囊括了整个社会的黑暗面。”维托用苍白的手拍了拍栏杆,自顾自说道。
“尤其倒霉的,是像我们这样的新人!”
“新人?不外乎是老人欺压新人吗?”王宁远有些无所谓地说道。
没有了狱警们的枪支威胁,单纯凭借ròu_tǐ对抗,他还真不怕这些犯人。
“不止是这么简单!”维托叹了口气,看了王宁远一眼,欲言又止,但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哇!”
这时,下方突然传来一声声尖叫,这叫声听起来,与其说是惊恐,不如说兴奋与刺激的成分更多。
王宁远下意识地朝楼下望去,只见一个蒙着脸,浑身包裹着厚厚床单的犯人正朝着人群中,扭的正高兴的家伙冲过去。
那个犯人手中寒光闪闪,他一眼就看出来是一支锋锐的利器。
“啊!”
两人狠狠地撞在一起,利器借着冲击力,毫无阻碍地破开了人体肌肤,一股鲜血顿时喷涌出来,染红了囚衣,流的满地都是。
“呃!”原本扭得正欢的家伙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他先是满脸的惊愕,然后变成恐惧,他颤抖着双手想要捂住伤口,但被刻意磨成三角形状的利器具有极佳的放血效果,无论他怎么做都是徒劳。
终于,他无力倒地,眼神逐渐涣散,瞳孔放大。
“叮铃铃!”犯人们近乎高潮的呐喊中,混乱的人群中,出手的人很快消失,而刺耳的警鸣声此时也随之响起……
“所有人立刻回到监舍里。”一群如狼似虎全副武装的狱警冲了进来,将还在亢奋不已的犯人们赶进了监舍,不过,监舍铁门并没有关上,犯人们还是大大咧咧地看着热闹。
片刻后,又有人抬来担架,迅速将血泊中的伤者转移,还有人通过录像开始寻找行凶者。
“看吧,就像是这样,这是个讨厌的地方,这里的人,虽然很多还信仰者上帝,但实际上他们早已被抛弃,尽管他们天天祈祷,但我一点也不相信他们还能得到救赎。”维托和王宁远两人依旧站在走廊上,看着狱警们紧张地忙忙碌碌,维托开口说道。
“那个被捅的白人,据说是因为在转手毒品的时候,吃了不该他吃的一部分,所以被处理掉了。这个分监区以白人势力最为庞大,他们都以夏洛克为首,霸占着这栋楼里所能搞到的大部分好处,通常这种人在外界也都有不小的影响力。因此,为了管理方便,就连狱警们,也必须给狱霸几分面子。”
老实说,方才一幕还真是让王宁远吃了一惊,毕竟两世加起来,他也没杀过人,如此近距离看到一起惨案发生,对他的冲击还是蛮大的。
不过,终究是两世为人,王宁远沉默片刻,略带深意地问道:“这里都是恶棍啊!那你呢,维托先生,我看你不像是个无恶不作的人呢?”
“和你一样,我们都有不能说的秘密啊!”维托同样顾左右而言他,但王宁远抓住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和忧虑。
他现在忍不住对这个维托先生产生了一丝好奇之心,按照对方的说法,王宁远和维托都是重刑犯监区的新进犯人,但是面对流血惨案,维托却依旧气度沉稳,浑身上下隐现雍然之色,显然为人很是不凡。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在一间混乱的监狱里?
两人在走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都不愿意在一些话题上深入,因此,最后气氛也慢慢沉闷了下来。
“踏踏!”这时,从楼下摇摇晃晃上来几个强壮的白人,他们满脸横肉,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是一圈圈纹身,双目中凶光四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