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太好玩了。”吴晨背靠墙,仰着头不住的喘着气,却还是忍不住大声的笑了出来。
那书生则是一下靠在墙上,慢慢瘫到地上,脖颈无力的后仰顶着墙,脸向上不住的喘气,吴晨低头扫了扫他,只见他头上满是菜叶子,身上沾着鸡毛,脸上左一块白se水粉,右一片红se的胭脂,不禁又是一阵大笑。
书生终于缓过气,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彩妆,断断续续的说道:“累,累死我了,你好厉害啊,跑了这么长的路一点儿事都没有,你,你叫什么名字?”
吴晨一屁股坐在书生对面,得意的说道:“当然了,我可是我们学校的长跑高手呢。我叫吴晨,你呢?”
书生可能不到20岁,脸很清秀,鼻梁挺直,眉毛不是很浓,却是非常清爽,斜斜的向两边飞去,眼睛不大,但黑白分明,人中比较深,显得红润的双唇线条非常优雅,只是经过剧烈跑动之后,书生苍白无血se的脸se并没有出现正常人剧烈运动之后的红晕,让整个人看起来有种yin森森的感觉。
书生瞪着眼道:“学校,什么地方?”“啊?!”吴晨登时一愣,幸亏这几天跟翟星在一起,没养过猪也见过猪走路,说起谎话渐得其真传,眼皮眨也不眨的说道:“就是我家啦,我住的那地方叫学校。”
书生一脸恍然大悟的神se,正了正神,整了整身上的儒衫,大声道:“原来这样啊。我叫颜渊,颜回的第二十七代孙。”吴晨以为自己没听清,追问道:“颜回,就是那个‘一箪食,一瓢饮’的颜回?”颜渊苍白的脸se闪过一丝红晕,整个人似乎都闪其光来,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原来你对我祖上这么了解!”吴晨却是瞠目结舌,实在无法把圣人后人和眼前这个“没钱也要逛ji院”的人联系起来。
“怎么,不信?”颜渊看着下巴就要掉到地上的吴晨,生气的说道。“信,当然信!”吴晨连连点头,顾左右而言它道:“颜,颜渊你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哪儿吗?我刚来襄阳,所以对这一带不熟悉。”刚才就注意怎么甩掉那些打手,只管哪儿偏僻往哪儿跑,最终窜到这条弄堂中来。放眼望去四周全是一模一样的青砖墙,早分不清东南西北。
颜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理了理头发,理直气壮的说道:“你问我,我问谁!”
吴晨的嘴张的大大的,大的足够塞进一只鸡蛋,隔了老半天才吃吃的说道:“你,你不是襄阳人嘛,怎么会不知道?”颜渊用手搓了搓脸,一脸“此人没见过世面”的鄙夷神se,大声道:“我还是荆州人呢,可照样不知道樊城在哪儿!”吴晨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刚才的热闹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今才深切的感觉到天地之大。以前只要跟在jian商后面,虽然总是被他骗,但还是吃、住不愁。如今jian商不知去向,自己身上更是一文钱也没有,想想颜渊身上没有一点儿银子被人扔出来的样子,难道以后就要过这样的生活?
颜渊看着吴晨吊着的苦瓜脸,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指着一条路道:“我记得刚才是从那边跑过来的。你顺着这条路走应该能回去。好,就此告别,后会无期!”向吴晨作了个揖,转身就走。
“你,你去哪儿?”吴晨连忙问道。颜渊回身瞪了一眼吴晨:“当然回家了,这还用问吗?”转身就走,吴晨大喝一声:“慢……慢着……”颜渊转过身,翻着白眼珠道:“你还有什么事?”吴晨眼见他不耐烦,心里也不再估计,红着脸支吾道:“能不能告诉我,刚才那家ji……ji院怎么走?”
“你有银子吗?”颜渊问道。
“没有!”吴晨老老实实的回答。
颜渊一脸的鄙夷:“没有!没有你也想去,没看见我就是因为没银子才被扔出来的吗?”袍袖一摔,转过身去。
“可是我朋友在那里等我啊!”吴晨见他要走,连忙喊道。
“你朋友有银子吗?”颜渊转身问道。
颜渊鄙夷的神se让吴晨冷汗涔涔,吃吃的说道:“没有,可是……”
“那你不用去了,他一样会被扔出来的!”颜渊转身就走。吴晨被噎得愣了半晌,眼看颜渊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墙角之后,咬了咬牙,快步跟了上去。
“你不要跟着我了,我又和你不熟……咦,你不会是想到我家抢什么吧!”颜渊转身瞪着跟了他几条街的吴晨。
“我也不想跟着你的,可是我和朋友走散了,我又不知道襄阳路怎么走,而且这里我也只认识你一个,……”吴晨期期艾艾的说道。
颜渊望着手足无措的吴晨,叹了一口气,口气软了下来:“你说你朋友在那家ji院等你……”吴晨急忙点头,颜渊道:“也就是说把你送到那儿你就不跟我了?”
“对,对。”吴晨使劲点头。
颜渊头侧向一边,眯了吴晨半天。吴晨被他瞧的只觉左手放得不是地方,嗯,右脚好像站的也不是地方,还看,难道,难道脑袋也放错地方了?
正在吴晨手足无措间,颜渊一撇脑袋,开口道:“好吧,跟我来!”
夕阳沉下山,天se暗了下来,街边的摊点挂起了灯笼。
吴晨默默的跟在这个脾气怪异的颜渊身后。比起他来,jian商实在是个好人,嗯,是大大的好人,吴晨不禁想起和jian商在一起的i子了。jian商人风趣,知识也广博,虽然平常总是将“钱”挂在嘴上,其实心肠还是很好的,尤其是关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