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宜喝道:“今天不不剥了郝昭的皮,我的成字就倒过来写。攻城,攻城……”梁毓在旁劝道:“郝昭防守严谨,我军将士伤亡惨重……”成宜冷笑道:“不需告诉我死了多少人,我只要眉城。”大声喝道:“哪个先攻破城墙,眉城就是他的。”
魏讽挥舞令旗,厉声大呼:“成帅有令:先登上城头的,眉城就是他的……”汉阳军齐声呼应,喊杀声如山呼海啸,轰轰不绝,兵卒踏着地上的血水残肢,chao中竖了起来,向城墙上搭去。城头上的鼓声也是越来越响,所有的声音都淹没在轰轰如雷的鼓声中,鼓声中一排长长的毛竹从女墙的间隙探出。那些毛竹前端分叉,每一支正好卡住云梯的顶端,将其远远挡在城墙丈余远处,跟着旌旗摇动,一排火矢飞she而下,云梯上的兵士全身火舌乱窜,惨叫着摔跌而下。
成宜大叫一声,取出身后的弓箭,弓弦颤动,城楼上一名敌军翻身坠下城楼。成宜双手连珠,一箭之下必然有一名敌军应弦栽倒。城楼上兵士士气一泄,数架云梯搭上城头,一人从人群中急纵而上,左臂援梯,口衔长刀,右臂紧缚在腰间,正是魏讽,数个起落间已跃到云梯顶端。
成宜长笑道:“好个魏子京……”城楼上烟火一卷,一人突然出现在城头,长刀急劈而下,当的一声,火星四处迸溅,魏讽足下梯木登时碎裂,一脚踩空,身子急坠而下。梁毓、成宜等人都是惊呼一声,魏讽空中翻身,单臂抓住云梯的扶手,城上那人挥舞令旗,一排兵士将磨盘大的巨石推下城头,蓬蓬声中,云梯立时被砸断,梯下的兵士被砸得筋折骨断,头破血流,接着热油、火柴不间断的从城下泼下,一时浓烟滚滚,将城墙掩在其中。
梁毓翻身跪倒,大叫道:“敌军防守严密,再战下去,我军伤亡惨重……”
成宜长叹一声,摆了摆手。梁毓长舒口气,传令退军。
低沉的号角声中,汉阳军缓缓退下,高柔凝目远望,只见眉城城墙上下血迹斑斑,附着在深绿se的城砖上状如恶癣。一旁的成宜咬牙切齿道:“郝昭这贱奴,非杀了他不可……承载,你有什么计策?”
高柔微笑道:“靠山则山有弊,靠水则水有弊,眉城依山靠水,看似牢不可破,却可以从这两处着手。草民以为,可掘水灌城,我军在城外筑围堰……”
猛听得一人大声叫道:“成帅,属下有负重托,前来领死。”话声中,魏讽已扑跪在地上。高柔心道:“来了,哈哈,看你如何演下去。”将手中竹简转了转,将嘴边的话全部吞了下去。
魏讽满面烟se,哽咽道:“末将强攻不利,折了我军锐气,请将军责罚……”梁毓急忙道:“成帅,子京已尽力了。”成宜道:“刚才的攻城战咱们都看在眼里,你虽然攻城不利,却也算是尽力了。”魏讽恨恨道:“怪只怪属下右臂断了,不然方才已将郝昭斩在刀下了。”成宜鄂道:“刚才和你交手的那人竟然是郝昭?”
魏讽道:“不敢瞒成帅,刚才那人正是郝昭。属下和他有过数面之缘,因此认得他。此人为人yin狠,城府极深,却又好勇斗狠,喜欢亲上战场斩杀敌方大将。”顿了一顿,左手**抓住右侧衣袖,疾首道:“恨只恨我右臂早断,否则临阵斩杀郝昭,眉城这时已破了。”
高柔心中暗笑,心道,来了,入正题了。望向姜蠡,却见他满面忧se。高柔微微一笑,冲他点了点头。
王霆率兵丁填铺城壕,连中数箭,袒露的上身卷了数重纱布,此时突然跳了起来,大叫道:“他nainai的,你这小子怎么不早说?早说了,老子第一个冲上去将贼厮鸟的头割了……啊哟……”却是一番大叫,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起来。
高柔接口道:“以勇武而论,军中有谁能比得上将军?将军提军攻城,定可斩杀郝昭……”成宜眼眸动了动,隐隐闪过一丝得意之se。高柔却叹了一声,续道:“只是……郝昭亲上战场已被魏大人讥为好勇斗狠,换了是将军,也难免会有不辨是非的好事之徒搬弄口舌,那时将军的名声……”
成宜眉头立时皱了起来。魏讽在心中破口大骂:“穷酸,又来坏我大事。”
成宜向高柔道:“你说可以掘河灌城。如果用此计,眉城几天能攻下?”魏讽惊出一身冷汗,暗暗叫道:“这穷酸好狠。”大叫道:“千万不可灌城。”成宜哼道:“为什么?”魏讽冷汗涔涔而下,一边苦思用什么计策替换灌城,一边想着如何砌辞,缓缓道:“攻城掠地,得地为下,得人为上。掘水灌城……虽然可以得城,但失之狠毒,人心全失,实为下之下策。”
成宜森然道:“得人为上?这些人帮郝昭守城,全都该死。”梁毓急忙道:“当年属下和韦端在陇抵对峙时,韦端曾用霹雳车投石砸我军阵,若非有并州大人截了他的后路,我军营寨已被他砸开了。韦端被俘后,霹雳车的造法也流传到我军手中,不如用它攻城?”
成宜的目光从魏讽和梁毓身上扫了数遍,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