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连夹马腹,向匈奴人逼去。战马四蹄翻飞,放蹄急驰。便在这时,烟雾猛地一卷,一柄长刀无声无息从前方急掠而出。此时战马去势劲急,那刀急速切出,正是看准了吴晨一人一马前力已竭、后力未生的空隙。
战至此刻,才终于对上了敌军的高手。
吴晨仰面躺到马背,长刀从面门上急掠而过,带起的劲风怒chao般刮过脸上,口鼻间的呼吸似乎都要被硬生生的逼回腹腔中,惊出吴晨一身冷汗。那人一击不中,爆喝一声,圈转长刀力劈而下,吴晨横矛斜挑,铮的一声,金铁刺耳的鸣响在山谷间不住回鸣,吴晨将那人长刀挑开,顺势挺直腰身。这时两马擦体而过,吴晨腾出左手,疾抓那人肩胛,那人狂喝一声,在马上一旋身,人已腾空而起,两脚卷起两团劲风,直蹴吴晨面门。吴晨估不到这匈奴人的骑术如此jing湛,左掌一翻,轻抹上对方右脚,猛地一吐力,一式“顺水推舟”,将那人踢向面门的一脚引向一旁,左肘跟着侧立,狠狠砸在他膝弯上。那人惊喝一声,身子一旋,从吴晨面前翻了过去,落在战马上。原来那人身子虽然腾空,右手却一直揪着马鬃,借战马之力,纵跃而去,骑术之jing,令人叹为观止。
吴晨厉喝一声:“还想逃吗?”单手拉拽马缰,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就着两腿人立的姿势转了半圈,哒的一声双蹄落地。吴晨一抹马腹,紧追那匈奴人的背影。猛听的咻的一声,一道诡异的劲风从前方横卷而至,直扫马头,吴晨一惊之下拉住战马,烟雾中一条长鞭毒蛇一般疾扫而过。吴晨朗声笑道:“回马鞭吗?可惜火候差了点。”
前方传来一人生硬的汉话:“马鞭伤不了你,看这个行不行。”猛地哗啦一声巨响,吴晨身侧一座着火的毡包夹着排山倒海般的巨力倾覆而下。吴晨急忙拉马后撤,轰的一声,兽皮缝制的毡包狠狠砸在地上,狂沙火星飞溅而起,吴晨拨马绕开,再转身时,一队匈奴人已呼啸着奔了过来,箭矢急雨一般狂she而至。吴晨只能放弃追击那名匈奴将官,兜马闪过羽箭。这时尖亢的号角声从南面狂飙而起,吴晨策骑冲入己方阵营,登高眺望,就见匈奴南营的阵形中旗幡靡倒,烟尘滚滚,看情形似乎有一支人马纵横其中。就吴晨观望的这会功夫,匈奴阵形逾加混乱,猛地一匹战马从阵营中狂抛而出,撞向在外围指挥兵卒不住上前的一名千长的战马。那千长厉声尖呼,待要拨马时,那匹战马已撞了过来。就听得嘭的巨响,那千长抛飞数丈,口中狂喷鲜血,眼见是不活了。
两匹战马头颅相撞,齐嘶一声,暴毙当场。
远远观望的吴晨眼见如此声势惊愕不已,揣测道:“莫非是义兄来了?”如此威势除了威震西北的锦马超,吴晨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人。就在这时,一声长啸从人群中传了出来,匈奴南阵沸水般散开,从中突出三十余名身着灰衣的骠形大汉。为首那人身材高大,须眉灰白,竟是一个快六十余岁的老者,只见他手中提着一把阔叶长刀,眉须飘飘,战袍猎猎,虽有千军万马围在身侧,却自有一番睥睨无视的绝世风范。
吴晨心折不已,暗自诧异:“这老者是谁?左冯翊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员虎将?”猛听得号角在对面的山坡上响起,转头望去,那处山坡下已聚起数百名匈奴人,立在坡上的正是方才那名匈奴将官。此时他左手号角,右手执旗,指挥散乱的匈奴人慢慢向其汇聚。吴晨心中一凛,情知若让匈奴人缓过劲,自己手下的三千兵士决非数万匈奴人的对手。大叫一声:“跟我冲。”纵马飞奔而下。
“咻——”
数支长箭飞she面门,吴晨挥舞长枪将箭矢磕开,再踢一次马腹,已奔至匈奴人阵中,长矛挥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