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表面上占据上风,但在并州的时间拖久了,高干、袁尚方面都会有异动。以大局来说,曹cao并不一定有利。想到这里,jing神一振,这时脚步声响,张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明公,钟……姑娘要留下。”吴晨点了点头,转了过身,说道:“知道了。”张晟道:“梁司马让属下来问,钟姑娘终究是钟繇的女儿,放她在军中,曹军恐怕会知晓我军动向……”吴晨道:“她如果会透漏我军动向,早先也不会一力劝阻我不要渡河。”张晟恍然地点了点头,旋即看到吴晨和小倩紧握的双手,鸠戾的面容上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小倩面se一红,低低说道:“你有要事要谈,我先走了。”松开吴晨的大手,快步向营地走了去。吴晨知她一向腼腆,也不好再追过去。干咳一声,问道:“马校尉回来了么?”张晟道:“还没有。”吴晨叹道:“去了这么久……”张晟道:“马校尉虽然到过河东,但都是在中条山北麓,南麓这边恐怕是没来过。”吴晨道:“元灏,你们张家在弘农是大族,不知有没有联系紧密的河东氏族?”张晟道:“其实我们张家也不是什么大族,弘农氏族向来都是以杨家为首,只是杨彪为曹cao所忌,几次险些被杀,因此深自忌惮,韬光养晦,连带着与杨家有儿女之亲的弘农世家都跟着隐忍不出,才将我们张家捧了上去。”吴晨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么有没有比较熟的河东人呢?”张晟摇头道:“河东氏族都是动辄有上百年的豪族,看不起咱们张家,寒族则因为忌惮匈奴和白波,迁的迁,搬得搬,认识的不是死了就是走了……”吴晨低哦一声,说道:“看来也只能在当地找向导了。”
晌午时分,马铁终于带着一名向导回来。这半i时间,孔明都在设为暂时行营的水神祠中察看地图,听闻找到向导的消息,便迎了出来。那向导不过是寻常樵夫,问他周围地理还能对答,出了大阳之后的路径则一脸茫然。吴晨心知也不能强求,传令任晓派出斥候沿樵夫所说路径四处探路,自己与诸葛亮进到祠中,商讨在河畔所想的事。
诸葛亮细细听完,沉思半晌,说道:“按使君所说,亮的推断是,使君击破泫氏的曹cao之围后,yu借助高干袁尚和曹军之间的争执,利用他们的兵力甩脱曹军追兵?”吴晨点了点头,一瞬不瞬的望着诸葛亮的神情。诸葛亮皱了皱眉头,轻敲地图,停了半晌,长出一口气,微微笑道:“其实我是很赞同使君跃进千里之计,只是觉得此计并不完善,未能预想后路。但如果可以利用高干和袁尚阻挡曹cao的追兵,就不失为一条妙计了。”吴晨笑着指了指地图,道:“在我的构想中,由于曹cao及其众谋士都误以为我军还在陕津与夏侯惇对峙,却没有想到我军已从山区绕到泫氏附近。事出突然,即便有困难,仍有可能击破围困泫氏的曹军,其后再借助高干和袁尚的兵力逃脱曹cao的追兵。攻破泫氏后,我军有三条路可走,一是从原路返回,但要击破于禁和徐晃的堵截。二是走并州晋阳,这里是高干的大本营,我们可以进入,曹cao追进来,高干一定着慌。三是走壶关,进入河北,这里有曹洪堵截。因此我倾向于走并州,穿王屋和吕梁,到达雁门,由云中西河返回关中。”
诸葛亮沉吟了半晌,道:“亮有一个故事,使君想不想听?”吴晨一怔,说道:“什么故事?”诸葛亮道:“荀子名况,他不但是亚圣之后的鸿儒,也是个严谨的长者,教导徒弟很严,对待子嗣也极严。一i,他的孙子因为顽劣,被他脱下长衫罚令跪在雪中。不久,他却听到仆役都在院落中大笑。荀子不知出了什么事,就走了出屋,却见自己的儿子也袒露上身跪在雪地上。荀子非常惊讶,就问:‘你怎么不穿衣服跪在雪地上?’使君猜他的儿子怎么说?他说:‘你冻我的儿子,我也冻你的儿子。’”
其实诸葛亮的故事只是一个隐喻,提醒吴晨无需紧盯着马超被围的事不放,将作战重心转移到对曹军核心目标的围困上,进而逆转一直被曹cao牵着战局走势的被动,吴晨自是一听便知。倘若马超的西凉铁骑只是形势不利,而非像现在这般被围促于一城,吴晨会毫不犹豫地寻找曹军的弱点挥兵进击,但此时却不得不踌躇。
吴晨的反应诸葛亮早有预料,见他眉头紧皱,便也不开口,任凭吴晨自己权衡利弊。吴晨思索良久,叹了一声,说道:“我也知孔明兄的意思,曹cao唯一能牵制我军的就是泫氏的西凉铁骑,如果我不远离并州,甚或一步一步接近泫氏,曹cao就不会急于合围。但只要我露出察觉陷阱的举动,曹cao必定会先破袭泫氏,再举兵南下。”诸葛亮点了点头。吴晨继续道:“所以明知前面是陷阱我也只能向前走,只是会更加谨慎小心,希望能绕陷阱而过。”诸葛亮长叹一声,说道:“既然使君不顾自己的危险,亮也无话可说,只好陪使君走一趟陷阱了。”吴晨笑道:“若我刚才答应孔明兄不管泫氏,孔明兄准备劝我向何处用兵?”诸葛亮微微一笑,说道:“使君是真有兴趣听么?”吴晨笑道:“我是真的有兴趣。曹cao这次设计如此之毒,我恨他恨得牙痒痒,能害到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