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马嘶划破晨曦的寂静,一匹骏马踏着泥泞的小路飞驰而来。马上坐的骑手浑身泥泞,头上缠着白布,经过雨水的冲刷,只留下淡淡的血迹。
营上的兵丁大喝道:“站住,不然放箭了。”那人翻身滚下马,嘶声喊道:“我是金城来的,有最紧急军情禀告折冲将军。”
听闻是最紧急军情,军士哪敢怠慢,立即有人飞奔着跑去禀报,不一会儿,营门打开十几个兵丁涌了过来,把来人围了起来边搜身,边对军符。那人满脸血水和泥泞,头上的纱布缠着半边脸,嘴里一直哭喊:“兄弟,快点,快点,不然我们的家人都完了。”
偏将看来人携带果然是金城的军符,不敢阻拦,带着他直奔张横的大营。来人刚一进去,扑地大哭:“将军,我们上韩遂大当了。”
张横刚起床,正揉着惺忪的睡眼,听闻军士报的军情,脸se大变:“你说什么?”
那人哭喊着扑了上来紧紧抱住张横的腿:“将军,昨晚马韩联军突袭金城,我军猝不及防,金城,金城失手啦!”
张横一阵昏眩,一脚将报信的兵丁踹飞开去,浑身气的打哆嗦:“你,你说什么?”
那人一边嘶声哭喊一边又爬了过来:“马韩联军昨晚突袭金城,金城失守了。”
张横猝然坐回椅子,呢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子的?”那人一边抽噎,一边哭诉:“我们也不知道,昨晚一只人马趁雨夜突然杀进金城,我们猝然迎战,可是敌人人多势众,我们不是对手,城备拓跋纮将军力战身死,临死前他嘱托我来找将军,一定要为他报仇,将军,纮将军死的好惨啊,将军,你一定要为纮将军报仇啊。”说罢,放声大哭。
张横黝黑的脸一阵白一阵黑,额头青筋暴现,眼中的怒火似yu喷she而出。
“好你个韩遂,竟然背后捅我,这次不杀你,我就跟你姓韩,来呀,全军拔营,我们杀回去,夺回金城。”张横恨的咬牙切齿。
门帘一挑,从外面走进一人:“慢,将军,此事恐怕有诈。”
张横站起身来:“子路,快快进来,我需要你出主意。”程游晃着肥胖的身体走了进来,小眼睛瞪着正在抽泣的金城兵丁:“你叫什么名字,你的长官是谁?”
兵丁一边抹着泪,一边道:“我叫慕容宇,是第三城卫队的,队长名字叫狄斐。”
程游的肥脸晃了晃,大喝道:“嘿嘿,一定是吴晨无智小儿的‘驱狼吞虎’之计,可惜瞒不过我。将军,此人是假的,拉出去砍了他的脑袋。”
张横的脸上尽是疑惑,程游的小眼睛不住的向他使眼se,当即醒悟,大喝一声:“嘿嘿,要不是军师及时赶到,差点上了无智小儿的当,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砍了。”
慕容宇放声大哭:“将军我是真的,是真的啊,你不相信我,纮将军在九泉下也不会瞑目的,将军,将军……”从营帐外奔进来的兵丁如狼似虎,拉着他就往外扯拽,慕容宇左冲右突无奈人多势众,还是被拉出了营帐,哭声惨厉,越来越远。
张横瞪着程游:“军师,你说是不是真的?”程游的肥脸不住颤抖:“这事情都要预防万一,当时韩遂和我们定约就只要吴晨的脑袋,石城、安定都归我们,以韩遂的jian诈狡猾竟然做这样的事情,显然不合情理,况且韩遂一惯喜欢打人闷棍,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那就值得怀疑,如果是韩遂的话……”程游顿了顿,摇晃着大脑袋:“我信它七成。”
张横腾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吼道:“既然有七成,为什么不让我回兵?”程游淡淡一笑:“因为还有另外三成,我观吴晨此人的确不凡,竟然可令马超都投了他,一万兵丁破袭程银四万铁骑,此人不可小觑。况且我们名为联军,却是各自为政,互不通气或很少通气,这样难免发生一些误会,使得小儿有了可乘之机,将军不可不防。所以我让将军吓吓那个兵丁,若他真是来搬救兵的,我们再发兵不迟,若他是无智小儿弄的玄虚,嘿嘿,那也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砍下他的头送到石城给王玱。”
张横抚掌大笑:“妙啊,呵呵,子路果然智比子房,不让太公。”程游脸上浮起一阵微笑,刹是得意。
不一会儿,兵丁拖着慕容宇走了回来。慕容宇双眼呆滞,透明的液体从口角直往下淌,不知是雨水还是口水。程游紧走上前,翻了翻慕容宇的眼皮,摇了摇头低声道:“将军,他吓傻了。”张横跳了起来:“什么?”程游小声道:“我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经吓。”张横气的直吹胡子:“好了,好了,都是你的好计,人现在傻了,金城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说啊,你说啊!”
程游也是急得直搓手,狠狠敲了拖着慕容宇得兵丁的脑袋:“我只让你们吓吓他,你们竟然把他吓成这样,这让我怎么拷问?你们延误军情,我要你们的脑袋。”
兵丁被打的哇哇直叫,其中一个灵机一动:“军师,我知道,我知道,莫打了,莫打了……”
张横和程游当即道:“快说,快说。”那个兵丁揉了揉头上的包:“军师,你看他头上缠着纱布,如果他是拚死杀出来的,必然是受过伤的,否则就是假装的。”
程游眼中一亮:“哈哈,果然不打不成才,好好,你们揭开他的纱布看看,如果没有伤口那就是假的,将军就可以直接砍下他的脑袋送给王玱,如果有伤口,将军我们必要火速赶回金城,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