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越想越多、越多越乱,到最后竟然千头万绪,再也理不清、道不明,只觉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徐庶、沈思一直留心吴晨这边的动静,却见他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紧皱眉头,再到面se连变数变,两人心中大惊同时从坐上抢出,却仍是慢了一步,吴晨已经口吐鲜血瘫软在地。
马超一个跃上主席,一把抱住吴晨,惊呼道:“义弟,你怎么了?”
沈思沉声道:“快送公子进内院!”马超抱起吴晨就向内院奔去。
徐庶跟着奔出几步,突然停住,转身对张即说道:“使者此来实是不巧,西凉大敌当前,公子连icao劳终至恶疾突发。请使者暂在驿馆歇息,待一切事了,太守和我二人再登门谢罪。”
张即目送马超等人蜂拥挤入内堂,低声道:“既然公子身体欠安,我们在驿馆等待也是应该的。我这军中颇有一些疗伤救病之能人,如果用得上,徐军师尽管开口。”
突然从后堂传出“哇”的一声,随即传来水喷溅到地上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和压低声音的哭泣声。
徐庶脸se变了数变,急声道:“一定,一定,多承张兄好意。名白,长安使者就有劳你了。”韩皓当即躬身应是,徐庶向张即、傅幹深作一揖,转身向内堂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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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怎样?”徐庶人还没进门,已经急声问道。
屋中传出吴晨的声音:“徐大哥,我很好!”
徐庶长舒一口气,迈步进门。吴晨半躺在床上,脸容虽然略现疲倦,气se却比刚才强了许多,马超、沈思、段正、段明、赢天、苏俊等人围坐在旁,连姜叙也来了。
吴晨向徐庶拍了拍身边的床沿,笑道:“徐大哥,这里坐。”
众人让出一条道,徐庶坐下说道:“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赢天嘎嘎笑道:“当然又是大哥装的啦!”
吴晨摇头道:“前面不是装的,后面是装的。看来以后是要注意休息,不然真会变成‘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徐庶抬头看向赢天:“你师父呢?”赢天摇了摇头:“不知道,刚才我去找过,他不在……”吴晨道:“今早他说,阎行名行刺不成,有可能转而行刺马岱,他应该是赶过去了!”马超一拍大腿:“啊,这一点我倒是忘了,幸好jian商想到了。”徐庶忧心道:“可是jian商不在,公子的病……”
吴晨摇了摇头:“不碍事,静养几天应该就没事了。徐大哥,后面的事就要靠你了。
姜大哥,好好辅助徐大哥。”姜叙躬身道:“遵令!”
沈思轻拂胡须:“公子此番做作必然大有所图,现在也应该是时候挑明了。”
吴晨点点头:“嗯,我这次装病,目标不是长安的钟繇,而是金城的韩遂。”
众人长哦一声。
“以前我们一直想着怎么把韩遂从金城逼出来,其实韩遂对安定的实力一直都看不太起,由他分兵进袭金城、马腾进袭天水,而派马岱进攻安定就可以看出。他之所以固守金城,应该是他初得金城,人心未稳,他若远击,一,后方不稳;二,安定虽弱,如果临死反嗜,恐怕也不会让他好受。那时张横,成宜趁乱击之,他又要远退西凉了。”
徐庶点头道:“不错。如果我们真得将韩遂从金城逼出来,恐怕他又会行屠城之技。
如此一来,张横虽然得回金城,仍等于什么也没有得到,转身反噬安定的可能就非常大了。”
吴晨道:“徐大哥分析的是。所以我们应该让他心甘情愿的跳出来。今早哪兰来袭,小倩故意示弱,将她诱到房中,然后痛下杀手。当时我就想,其实我们更应该把韩遂诱出来,他本来就瞧不起我们,如果安定再出现一些内乱,或者一些其它的事情……”
沈思道:“譬如公子重病,不能理政……”
吴晨点头道:“嗯,古语有云‘趁其病,要其命’,我一病不起、安定内乱的消息传到他耳中,他一定会跳出来的。以西凉铁骑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急攻安定,就算张横、成宜知道时,安定已在手中了,到时以金城、天水、安定三座坚城,分兵袭击毫无落脚之处的黑甲军和天水军,韩遂再统凉州的i子指i可待……”段明跳了起来:“我现在就去药铺抓药……”赢天跟着跳了起来:“我也去。”
吴晨喝道:“段明可以去,赢天,你不能去。“赢天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沈思道:“你一副笑哈哈的样子,谁看了都不会相信公子是真的病了。段明心思缜密,他去应该没有问题。”
赢天嘟起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