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齐中海刚刚从医生那里回來,却见到萧莫依站在病房外迟迟都沒有进去。“小姐你什么时候來的?”
萧莫依看了看齐中海,转而对着身旁的林子扬说:“子扬,你在外面等我吧。”
“嗯。”林子扬轻声的回应了一声。
萧莫依打开房门随即便进去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仿佛一切都凝聚在了一道深深的黑暗中。
林子扬待在门外却迎來了那齐中海一丝“好奇”的目光,他带着自己十分亲和的笑意礼貌性的微微点了点头。
齐中海也十分礼貌的笑了笑,下一刻便问道:“想必就是林先生吧。”
“是的,实在不好意思,这个时候來打扰。”
“林先生见外了,您现在已经和小姐订婚了,相信先生和夫人都会很放心了。”齐中海的语气中或多或少还是带着淡淡的遗憾和叹息。
可是齐中海却不知道,萧莫依已经将那一枚戒指还给了他,将林子扬的爱带着一声声的对不起还给了这个男人,留给他的,无非就是内心中就是那无法不痛的画面。
安静的病房中,连那均匀的呼吸声仿佛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被弥漫的一股浓浓的压抑感也徒然而起,伴随着一丝空洞沉静而缓缓荡开。
萧莫依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就连自己的步子都渐渐的放慢了起來,凝聚着沉重,也带着小心,就是这个男人,让她过去的人生中活在了一片黑暗里,也是这个男人,将她的一切都狠心的夺走了,包括亲情。
那一刻,萧莫依的画面回到了自己五岁的那一年,她坐在手术室的门外,一直就紧紧的低着头,她孤零的身影在这医院的灯光下拉得很长而消瘦。
当手术室的门打开时候,她的目光久久的定在了那被推出來的病床上,但是却异常的冷静,她沒有像一个普通的小女孩那样哭着冲上去,而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什么表情都沒有,只是这一幕,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而当自己父亲和母亲同时推出來的时候,萧莫依听到了自己身后传來的一声声脚步仓促的声音,但却停在了萧莫依的旁边,再也沒有上前一步。
萧莫依抬起双眼看向自己身旁那个高大伟岸的男人,她看到了这个男人眼中的失望和深深的冷漠,但是却沒有一丝伤痛。
这个人,就是她萧莫依的爷爷,这个在自己父母去世之后将她领回萧家的萧邴海。
“萧老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一声传來的声音带着刺骨般的寒气冲进了萧邴海和萧莫依的耳中。
萧莫依却看着萧邴海,沒有将自己的目光转移一下,她只是看到自己爷爷眼中突然闪过的一丝颤抖却在下一刻就消失了。
当萧邴海终于将目光放在萧莫依的身上的时候,他的眸子中显然一阵的冰冷,他冷冷的问:“你爸妈已经死了,你不伤心吗?”
这是一个接近五十岁的男人对着一个才五岁的女子说的话,却丝毫不觉得有半点的不妥。
可是到最后,萧莫依都沒有说一句话,她就这样紧紧的看着那一双眼睛,呆呆的站在自己爷爷的面前。
“老爷,还是带小姐回家吧。”这是当年齐中海说的话。
萧莫依甚至是怀疑,如果当年齐中海沒有说这句话,自己的爷爷是不是会将自己带回萧家呢?或许是不会的,他会转过身去,当做这个叫萧莫依的小女孩从未存过。
那一天,萧莫依从未忘记过,她记得那个眼神,带着冰冷的神色看着自己躺在白色病床上的爸妈和自己。
那一天,自己的爷爷迈着丝毫不停留的步子走在自己的掐面,还有齐叔才牵着他的手,慢慢的走在后面。
她一直在想,要是有那么一天自己的爷爷也会像是自己爸妈一样从那手术室中被推出來,她会不会也像是当初自己爷爷看自己爸妈那样眼神冷冰如水呢?
当过去的那一天在萧莫依的脑海中不断的徘徊驻留的时候,她的步子也停在了自己爷爷的病床边,这一刻,是她从未感受过的一丝宁静,床上的人,终于像是心力疲惫,被自己冷酷无情给打败了一样。那么安静的躺在床上,一丝不动。
萧莫依,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看到了不是吗?
在她的内心不断自问的时候,床上人似乎是查觉到了萧莫依的存在,轻声的“咳咳咳”了几声,似乎很是难受。
萧莫依在下一刻,竟然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步子都往后轻轻的移了几步。
只见床上的人微微的睁开了双眼,却在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了站在自己病床边的萧莫依,在见到萧莫依的那一刻,他的咳嗽声似乎变的越來越大了,一股子的难受全部都涌上了胸口。
“您沒事吧。”萧莫依上前问道,却话中依旧带着冷漠,如同她看着自己爷爷的那双眼一样冰冷透析。
可是萧莫依的问候,却被萧邴海无情的打掉了,他说:“不用你关心。”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萧莫依瞬间就收回了自己原本想要去帮他倒一杯水的手。
“您误会了,我不是來关心您的,只是为了公司的事情办一些公司罢了。”
“公司的事?你现在知道要和我说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自己做了决定,你知不知道……咳咳……这会有多大的影响。”
“您可能弄错了,我不是來和你解释的,我是來告诉您的,还有您也许忘记了一点,现在负责国颐集团的人,是我,不是您,我不过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