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城出去后,萧莫依也没有和萧邴海说话,还是拿着手里的报纸在看,一直保持着沉默,完全忽略了自己爷爷,客厅里只有翻阅报纸发出来的声音。
良久,萧邴海奋力的支起身子,萧莫依才放下手里的报纸看着他,萧邴海说道:“三年前你受了点伤,那个时候爷爷正在办一些事所以没有去看你,后来知道你没事了爷爷也就放心了。”
“呵呵。”萧莫依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就算你来巴黎看我那又怎样,我可是没有办法接受那些已经冰掉的东西,而且您...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您在乎的...永远是您自己。”萧莫依的语气从头到尾都很亲和,她在生气?她在抱怨?没有人知道。
那一刻时间像是凝结了,也因为那一刻萧莫依的心也碎了。
萧邴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孙女怎么会恨自己恨到这种地步。萧邴海的身子颤抖的很厉害,发白嘴唇合都合不拢,弯着早就直不起来的腰,拄着拐杖很难受。
“你怎么可以这么跟爷爷讲话?爷爷知道对不起你,可是现在爷爷已经回来了,会补偿你的。”萧邴海用苍桑的语气说,他晃了晃脑袋,拄着拐杖坚难的站着。
萧莫依慢慢的站了起来,她那双眼神变得很尖锐,她抬起手将自己打落在胸前的头发绕到耳后,她的微笑从她的脸上消失,脚上的那双高跟鞋好像就快要陷进地砖里去了。看着自己的爷爷,她从喉咙里慢慢的吐出满藏在心里的话:“补偿?您就没有想过您该补偿的人到底是谁吗?我?呵呵,您可没有欠我,我也没有欠您的,早在十多年前我和爷爷您就已经互不相欠了,可是您知道吗?您不欠我的,但您欠着另外一个人,他啊?十多年前...就死了,知道他怎么死的吗?呵呵,是被爷爷您害死的啊!”
“莫依.”萧邴海拄着拐杖艰难地向萧莫依走了两步,脸色煞白,神情惊恐。
“国际拍卖会的事,爷爷竟然会那么的绝情啊,我真的没有想到您一回来就会这样对我,那我向您说明白好了,今天站在这里的我,已经不是您认为是长不大又没有思想的孩子了,倘若您为了顾西城而不择手段的再利用我,那么...会让您很失望。”
“哐...”萧邴海手里的拐杖一下便从他手里滑到了地上,他的双腿无力的往后退去,双手死死的按在胸口,脸色苍白,大口的喘着气,随后砰的一下瘫倒在了后面的沙发上。
然而萧莫依看马上跑到了萧邴海的面前,有些担心地问道:“您...您怎么了?来人啊!”说完萧莫依用手按在萧邴海的手上让他的胸口好受一点。
“小姐?”齐叔听到萧莫依的叫唤马上就来了,见到这样的场景齐叔差点没被吓到。
“快把车子开出来送爷爷去医院。”萧莫依大声的朝老秋吩咐着。
“是是...”齐叔有些慌张的跑了出去。
在一边的佣人纷纷上前围住了萧邴海,人人慌张起来。
“把老爷扶出去,快啊!”
萧莫依的心脏好像突然跳的很快,是担心吗?不,我不会,我不会担心他的。
佣人扶着萧邴海慢慢的往外走去,然而萧莫依不知为何却呆在了原地,任由自己的爷爷与自己擦肩而过。直到齐叔急忙进来叫她时,萧莫依才反应过来。
“小姐,你怎么了。”
萧莫依闭上双目把眼泪隐藏起来,转身说道:“齐叔,你送爷爷去医院吧,我不去了。”
“这....”
“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告诉我。”萧莫依的决定很坚定,她不敢想象自己刚刚是担心爷爷的。
齐叔斟酌了一会儿,还是听了萧莫依的话送千老去了医院。
萧莫依挪动着步伐走到了客厅外,萧莫依的泪水在眼里徘徊,但她不会流泪,只因为她是萧莫依。他看着被众人扶着的爷爷,那个孤独而让人心痛的背影深深的映入了萧莫依的心底,她只觉得眼前很模糊,被笼了一层薄薄的水珠,双唇紧紧的合在一起来宣布自己的愤怒,还是看着那个消失的背影,她的心却莫明的痛,她应该高兴才对的。可是她却笑不出来了。
萧莫依始终没有说话,目光依然停留在那远去的车上,“你没事吗?”这样一个温柔的声音似乎永远都会从林子扬的喉咙里发出来。萧莫依理了理思绪,看着林子扬她感到有一丝惊讶,语气冷冷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担心你,所以就过来了?”
“我很累,我先去休息了。”萧莫依转过身子并不打算理会他,刚迈出脚步就被林子扬叫住了。
“为什么你对爷爷会有那么大的成见呢?其实这么多年来你爷爷也很关心你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莫名的一种感觉让他觉得萧莫依就一是个悲伤的女孩。
萧莫依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反驳他,轻轻笑着头也不回的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她放松了许多,也想了很多。看着窗外的暮色,仿佛为她的恨平添了几份色泽,不再是暗淡无光。
放在书架上的那几张照片被夕阳的余光铺得很美,她的目光没有移开。
走到书架旁,她几乎是使用了全身的力量去触碰它们,那一瞬间她很害怕,她怕自己一个人,怕接下来的所有。
照片里的是她父母的照片。中间的小女孩只是笑着,笑得很阳光,很灿烂。
“爸妈,会好起来的对吧。”
林子扬卧坐在床上,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