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烧好热水摇椅晃端进小屋一看,屋内已是人去床空。唯有皱巴巴的床单上,有着触目惊心的大片血迹,以及**的混着血丝的浊白。
姬火跑了。
姬火一早醒来就发觉自己清白了这么多年,竟然不小心**于一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小毛孩手里。
恼羞之余,想要报仇却发现那个无耻之徒居然不在。
好,这笔帐本楼主记住了!
晨霜落下,街上白雾蒙蒙,极少的几家摊贩已经开始出摊。
姬火挑人少的地方一步一步挪着,这样走在街上不至于太过醒目。心里把苏木祖宗十八代招呼个遍,恨不得马上把他给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愤。
——望木楼——
“覃花!你给本楼主出来!”
姬火回绿叶楼自己动手洗了个澡,在伤口涂上一层药膏,换了身衣服,命龟公把所有的衅书都给烧掉后,动身去了望木楼找茬。
望木楼后,枝叶簌簌,落英缤纷。花香阵阵,鸟语声声。
覃花没找到,却招来了覃花的徒弟——池渊。名动天下的画师池渊。
池渊冷眼看着姬火,问:“做甚?”
姬火:“我找他有事!”
池渊:“不见。”
姬火眼珠一转,声音忽地软了下去,“池渊——我找你家师父有事,快快给我放行!”
池渊看都不看他一眼,“不见。”
姬火:“我可是他亲哥哥{弟弟一面又怎样!?”
池渊:“不见。”
姬火满腹牢骚无处可发,懒得同池渊磨叽,一挥火红云袖,看似是扑过去要硬闯,实际上无色无味的**早已弥散在空气中。
池渊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姬火径直从他身体上方跨过,刚抬一条腿,脸色立马变得煞白,讪讪放下腿,从晕倒的池渊身边走过去。
同是望木楼。青石桌边坐着水一般的男子,以及火一般的老男人。
姬火见到石桌另一个同是穿着火红春袍的老教主,立马蹲下行礼,“小楼楼主姬火,参见教主!”
老教主举手投足间带着难以言表的阴翳,锐利的目光如同疾呼而来的利箭般让人心生寒意,顶着这种目光,姬火只觉得芒刺在背,不敢多有造次。
他穿着深红长衫,隐约能闻到微风卷来的淡淡血腥味,这人手上,不知握了多少条人命。
老教主放下手中的杯子,“姬楼主请起,不必多礼,连山教近几年多亏有小楼才得以生存下去。”
姬火这才抬头,姿势别扭地站在了覃花旁边。
石桌上摆的是一支签。
姬火偷瞥一眼,是上上签。
覃花抿了口茶,“教主所问之事恕覃花无法看出……”
教主:“哦?国师此言差矣,前几年告诉本尊的答案还是极为肯定的,怎么今年无解了?”
说到最后,教主的声音低了下去,颇有微词。
“一切皆有变数,但结果都是一样的,教主请回吧,覃花实在抱歉。”覃花抹回桌上的竹签,极为胆大地拂了教主的面子。教主冷哼一声,看上去非常不满,喝尽杯中新茶,连告辞都不说,直接踏出望木楼楼门,眨眼间从门口消失。
姬火一拍石案,“姬雪!你要给我个解释!”
覃花一惊,姬火只有在特别恼怒时才会叫自己本名,昨天晚上他说他要夜探君府,拐走君逸,难不成……
被陆白打回来了?
姬火怒气冲天,“你不是说我是皇后的命吗?c,皇后我也忍了,只是一个名头而已,君逸碰上我还不是被我一推就倒?可是!”
貌似和自己想的不一样,难不成姬火是被君逸打回来的?覃花好奇:“可是什么?”
姬火老脸涨的通红,深呼一口气,一字一顿,“老子被君府的一个小毛孩给上了!”
说的直截了当,勇气可嘉。
覃花掐指算了几下,半晌才道:“哥,你承认吧,你就是在下面那个,看来你口中的小毛孩,有着皇上的命,什么时候带他来见见我?”
姬火揪住覃花衣领胡摇一通,跟一只炸毛的斗鸡一样,风度全失,口中大声嚷嚷:“屁的皇上命!本楼主这就把他给杀了去!”
把覃花往石椅一扔,姬火火冒三丈,脚底生风般出了望木楼。
还真是……抗打击。伤的不轻还能跑这么快。”
覃花知道,姬火不过是说说罢了,真要动起手来,他必定要仔细谋划谋划,争取一击必杀。
两人的红线既然绑在一块,断然没有今世无缘的情况。君逸和姬火的姻缘有关,原来是君逸君府上的人,只是不知何人能有皇帝的命,何人如此霸气,能把骄傲自豪自诩攻遍天下的姬火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