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是心里再强悍的李云歆,也经不住这种打击。
新婚当夜,新郎竟然告诉自己他不喜欢女人。难道他有断袖之癖?!从未听说过有这种传言!
叶言见李云歆被自己唬住,松开手,慢悠悠道:“王妃的位置给你坐,只要你乖乖听话,荣华富贵,好处少不了你的。”
李云歆双手抓住叶言衣袖,跌跪在地,极为卑微:“我、我听你的!”
叶言满意地点点头,扶起李云歆,“好,我们先解决落红手帕的问題……”
解下挡在床前遮羞的层层红稠,一声娇吟随即而起。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雪花,屋内木炭燃烧正旺,温暖如春。
“嗒”的一声轻响,瓦片落下,盖住满室春光。
谁都沒有注意到,新房房顶上,坐着一个黑衣人。
他提着一个酒壶,潇洒吟唱:“苍山远,吴山远,小舟行遍梦难挽,浮生歌几番,,”
“,,思也难,恨也难,而今卿我两隔样,春风老少年……”(此诗不知出处。)
声音极小,低不可闻,甚至压不住房内传出的单音。
雪越下越大,让人视线迷离。
他提酒痛饮,对酒当歌,举杯邀明月,空见白雪飘落,孤身一人,连影子都无法做陪。
酒冻住,结了层薄冰,他挑出一块,看它渐渐融化在掌心,痴笑:“冰肌玉骨,你可满意了?”
忽而远处传來笛声,声音尖锐,直冲云霄。
“君看陌上梅花红,尽是离人眼中血……”
他叹完这句,迷离地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新王府,起身,逃也似的离开屋顶,踏雪无痕。
空留漫天雪舞中一抹凌乱的灰影。
他前脚刚走,屋顶就落上一黑一青两名男子。
其中一人看到屋顶碎开的酒壶,拈起残片一闻,桃花酒。
是君逸无疑了,可他人呢?!
君逸轻功高超,踏雪无痕,不是陆白能比得上的。
面对四处茫茫白色,陆白几乎咬碎牙齿。
残片攥入手心,落了两滴鲜红妖艳的血,衬着白雪更白,红血更红。
“君逸……”
修齐……
随意挑了一个可能的地方,陆白对身后的施方说:“我从南面走,你从北面走。”
施方点头,话不多说,施展轻功从逍遥王爷府离开。
陆白摸出黑色短笛,吹出一个音节。期盼一如当初,君逸吹笛,自己立马出现一样,自己一吹笛,君逸也能立马出现。
白茫茫的一片,万籁俱寂。
陆白朝南边掠去。
京城外,望木楼。
黑衣人几个跳跃,登上了令他人头疼的高台。
门口无人守着,黑衣人大踏步进去,发现古树之下,竹林旁边,有一人静坐煮茶,桌上摆好两杯茶盏,似是在等什么人。
动作行云流水,白烟袅袅,模糊了他的容颜,茶香飘过來,黑衣人猛吸一口。
称叹:“好茶!”
三两步走到古树下,君逸拿起一杯饮下,醉意消退几分。
覃花重新倒好一杯,低眉敛目,气质温和,水一般的男子。
“覃花在等我?”君逸坐在他对面,“覃花泡得一手好茶,可否教教君逸?”
覃花抬头:“修齐让覃花一阵好等,怕错过你,特意在此煮茶等候。”
君逸扬起笑容,同样气质温和,两人相视而笑,说不出的相像。
君逸:“覃花怎么知道我回來?”
覃花:“修齐这不是要讨教覃花泡茶的手艺?覃花在此等候,就为这事。”
说的轻巧,真的是为这事吗?
身为国师的覃花,又怎会不知君逸刚才干了什么。
两人避开敏感的话題不谈。一个细心讲解泡茶的步骤,一个仔细的学,外面风雪交加,似乎与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