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莫然仅仅看了君逸一眼.就能得出病症所在.施针救治.由此可见.他的医术已经到了普通医大夫望尘莫及的境界了.
谢莫然捻了捻银针.仔细观察君逸.抬手虚挥过后.手中又多出三根银针.
一旁目不转睛盯着谢莫然看的施方目光闪烁.惊疑不定.
他惯使的武器是不足小指长的云蜓刀.从谢莫然眨眼间就能变出三根银针的手法來看.此人必定极为擅长暗器.
并且医术高明.
谢莫然的银针插了一批又一批.直到君逸紧锁的眉头松开.呼吸浅了许多时才收手.
谢莫然头也不回:“拿纸笔过來.”
陆白赶忙去拿了纸笔.谢莫然不假思索.挥手写了两张药方出來.
把纸叠了三叠.交给陆白:“按药方抓药.三碗水煎为一碗.一日两次.”
“后一张药方.待他体温完全正常后再服用.三碗水煎为一碗.一日三次.”
陆白抱拳:“多谢谷主.”
谢莫然摇摇头.“若不是看在江锦年的面子上……算了.记好裁前只能吃清淡食物.再有什么情况.飞鸽传书便好.”
施方提着一只白云般的鸽子.羽毛光滑.眼睛有神.咕咕叫着.这是一般人家养來传递消息用的信鸽.
再次道过谢后.谢莫然把针拔了.吩咐君逸晚间会醒一次.让他们赶紧去熬药.再三思索.从怀里掏出三瓶药.给陆白说明用处后就走了.
君逸再醒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浑身依旧很热且无力.喉咙干的冒火.好在陆白就在身边.见君逸醒后.扶他趴起來一点.未等他开口.一碗温茶便递到君逸嘴边.
君逸抿了两口.问道:“堤坝进度如何了.”
声音嘶哑.完全沒有平日珠圆玉润的影子.
陆白回答:“有赵喜带着.一切正常.”
君逸轻轻颔首.闭目沉思.“不行.要加快进度.否则一旦东江洪水爆发.刚建好的堤坝无法完全挡住水流.一旦决堤……后果不堪设想.”
“小白.扶我起來.”
陆白摇头.“不行.你的伤口刚刚结痂.还未痊愈.不能随意四处走动.”
君逸蹙眉:“陆白.我命令你扶我起來.”
两人目光撞在一块.瞟到君逸紧抿的嘴唇.陆白慌张撇过头.“恕难从命.”
君逸咬牙切齿.“陆令主.”
陆白眉头一跳.君逸拿连山少主的身份压自己.恐怕是动了真火了.
然而他身上有伤.不能有大动作.否则一牵动伤口.又要流血了.
君逸伸出两根手指按揉紧锁的眉头.“好、好……我不起來.你出去.”
陆白看他一眼.“好.”
被君逸赶出屋.还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不放心君逸.陆白來回在门外踱步.转的连看门的婢女都头晕了.
施方脚步轻快地端着熬好的药.见陆白守在门前颇为惊诧.“陆白.你怎么在门外站着.”
陆白二话不说.夺过施方手里的药碗.扔下一句“谁都不许进來”.独自进屋.
施方郁闷到极点.无奈之下.去厨房让厨子给君逸熬清粥去了.
一进屋便是扑鼻的药香.连一直燃烧的檀香也无法掩盖.
君逸扶着床角.艰难起身.却发现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想要站起來是不大可能的.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君逸手足无措.慌慌张张扑在床上假装和刚才一样趴着.
陆白对上他晶亮的眸子.颇感无语.
难道沒有人告诉他.他的心事全都写在脸上了吗.
君逸实在是……太不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