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看过字条.淡淡说道:“这是姬令主的笔迹.苏木在他身边一定无事.”
为了使君逸心安.陆白特意加重“一定”两字.君逸将纸条揉成一团.心中怅然若失.
君逸:“明日再去找一个人过來……”
陆白:“属下失职.未能替你看好府里的人.”
“这事不怪你.也不是你管的.我累了.要休息.谁都不许打扰.”君逸说完.吩咐君府的婢女烧水.准备沐浴.
晚饭时分.君府來了一个不速之客.
“听闻君逸回來了.本王要求见.”
门外.叶言鲜衣怒马.剑眉斜起.一双星目曜石般耀眼.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fēng_liú不羁.停在君府外面.高贵凛然.
看门的护卫齐齐摇头:“主子吩咐过了.谁都不见.”
叶言:“哦.不是在君逸寻到良人前.你们要一直称呼他少爷吗.怎么改口了.”
护卫恭敬回答:“主子这次打凤城回來.认宰相为干爹后就吩咐过了.一律改口.称呼主子.”
叶言不再追究称呼的事.“那本王要求见君逸.你去通报一下吧.”
“这……”门口的护卫面面相觑.露出为难之色.君逸明令禁止.谁來都不见.但是逍遥王爷之前与他关系颇好.况且今时不同往日.叶言不是倾朝的小小三皇子.而是王爷……
叶言抚掌一笑.翻身下马.边说边走.“这样吧.你就当做沒看到本王來过.”
等话说完时.他已经一溜烟进了君府.消失在护卫眼皮底下.
两个护卫瞠目结舌.
这、这、这、这……逍遥王爷何时变得如此无耻了
君府叶言來过许多次.熟门熟路地來到君逸房门前.叶言迫切想要见大半年未见的君逸.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燃着檀香.水汽袅袅.叶言定眼一看.圆木桌旁坐着的.正在擦头的.不是君逸是谁.
“苏木……帮我拿干布來.”君逸一头墨发扶肩而下.末梢滴水.显然是沐泽还沒來得及擦干.
叶言不吭声.走到一旁拿了干布.挑起一缕青丝.仔细擦着.
直到此时.君逸才猛然想起苏木早就被姬火带走了.陆白暂时不再府内.那么背后的人是.
不等君逸回头.身后传來一个曾无数次午夜时分.魂牵梦萦的声音.
“君逸……”
君逸浑身一震.立马起身连走几步.扭头便看到叶言满脸宠溺拿着干布站在桌边.
君逸深吸一口气.“三皇……”想起叶言已经被封为王爷.连忙改口.淡然道:“逍遥王爷來寒舍有何贵干.君逸长途跋涉未曾好好歇息.不便招待贵客.还请您移步王爷府……”
叶言静静听他说了一大串.等他说完.才说:“君逸.你这是在怪本王沒有去凤城陪你.”
君逸拢了拢湿发.瞥叶言一眼.“卑职怎敢怪罪王爷.今日不便招待贵客.疏忽之处.还望王爷莫要放在心上.”
这是短短时间内.君逸第二次下逐客令.
叶言眉头紧锁.“君逸.我想要告诉你一件事……”
君逸现在五步以外.黑白分明.澄澈见底的眸子盯着叶言.一字一顿:“君逸不听.王爷你还是走吧.”
绕过叶言.君逸拉开门去问下人找其他干布.再也沒有理会叶言.
甚至是晚饭过后.君逸压根沒有再回房间.直接住在书房.
君逸这是怎么了.
叶言冥思苦想.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君逸这是在吃醋.
叶言候在君逸房内.直到过了晚饭.直到过了戌时.未曾见有任何人來招待自己.
叶言坐不住.起身找到君府管家.却得知君逸早早去了书房.打算在书房住下.
分居.
叶言哑然失笑.几步來到烛光摇曳的书房门前.轻轻叩门.
“谁.”
君逸温和声音从书房里传出.叶言回答:“君逸.是我.”
然后他就看到烛光熄灭.屋内寂静无声.仿佛沒有人在.
书房门从里面锁着.叶言几次推门不开.无奈地打道回府.明日再來.
倾朝每日上朝的官员有着极为严格的要求.三品以上袍衫紫色.束金玉带;四品袍深绯.束金带;五品袍朱红.束金带;六品袍深绿.束银带;七品浅绿.八品深青.九品浅青.外官则是黄色官服.束铜带.
君逸一早洗漱熏衣.穿戴完毕后出门.天还通黑.月落星沉.四处偶有哒哒的马蹄声.以及辘辘远去的马车声.
君府大门缓缓打开.君逸出现在门口.
风度翩翩.其眉如墨画.面如桃瓣.齿白唇红.即便是妖艳如此的朱红色朝服也掩不住出尘飘逸.
宛若浓墨勾勒而出.跃然而立.一笔一画皆是入骨风华.
惊艳了八月的晨光.
君逸对门口候着的叶言.熟视无睹.任陆白扶自己登上马车.希津津一声马嘶.两匹枣马绝尘而去.
整个过程.君逸连眼角余光都末曾施舍.
叶言苦笑.看來君逸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搭理自己了.
果然如他所想.一连來了几天.君逸都视而不见.直接进府.
好不容易逮住君逸出门时.叶言挡在前面.君逸则绕道而行.该干嘛干嘛.
于是乎君府每天都要上演这样一幕:
王爷早早起床站在君府门口.一路跟着.员外郎泰然自若地进宫上朝.下朝时王爷依旧跟着.员外郎或去宰相府.或去杜府.或去韩府.或逛街市.或去茶楼.或听书.或听曲.就是逍遥王爷喋喋不休再多.也未曾见他说过一句话.
君府众人纷纷猜测:莫不是主子和王爷闹别扭了.
寻常人巴结还來不及.根本不会像君逸一样敢如此对待叶言.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