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晋杭将冷寒冰带到市中心的一处僻静小区内,因为是深夜,避开零星的探头,两人拖扶着邵震雄來到靠围墙的一栋楼前,四下张望,快步闪进地下一层的私人车库里!
令冷寒冰沒有想到的是,这间连二十平米都不到的小库房里,整洁、明亮,基础配备一应俱全。
“先扶他躺下!”顾晋杭开口说道,回身带上门,把邵震雄抱到床上。
冷寒冰站在床边,垂着脸盯着自己沾满血渍的双手,一时哽咽,什么也说不出來,也想不出來。
她的生活里从來都不乏血雨腥风的场面,但是此时此刻,双手沾着亲人的血,她却怎么也无法平静。
“帮我按一下!”顾晋杭弯着腰,紧急的处理着邵震雄的伤口,见新的血液重新溢出,他连忙低吼了一声。
但是却不见身后的女人有任何回应,情急下,他扭脸再次吼道:“快点过來帮我按一下伤口!”声音被刻意的压低,生怕惊魂了不相干的人。
冷寒冰猛的回过神來,冲上去帮顾晋杭按住伤口,带着体温的血湿了她的指尖,腥膻的气息浓浓的挤进鼻腔,胃里说不出來的难受,她扭过头,干呕起來。
“别动!”顾晋杭厉声呵斥,目光却充满了怜悯之意,他虽然不清楚邵震雄与冷寒冰之间的关系,单从一个女人要面对如此大的视觉冲击,只这一个层面,他便觉得冷寒冰很坚强,也很不容易。
但是事情紧迫,不容许任何人有丝毫的疏忽,只有救活邵震雄,才是唯一的出路,否则青天白日之下死了一个非同小可的人,别说是立哥那边会闻到珠丝马迹,就是警察发现了尸体,他们也难逃牵连。
顾晋杭甩一甩头,强迫自己冷静下來,拿起身旁柜子里的急救箱,他庆幸自己当初的这一手准备,本以为自己会用上,沒想到,却帮上了冷寒冰的忙。
“他会沒事的吧?”冷寒冰也学过一些急救的知识,可是看着邵震雄身上染湿了大片的血渍,她的心里也沒了底。
她问顾晋杭时,手指都在颤抖,想到连一句完整的话也沒來得及和邵震雄说,她就懊恼的要死。
狠狠咬着嘴唇,摒气凝神的注视着顾晋杭手上的动作,配合着对方娴熟的手法,她在一旁不停的渗血的伤口换上新纱布。
沒过多一会儿,冷寒冰的额头上便面满了汗水,拿胳膊肘擦了擦,她继续低头认真注视着邵震雄的伤口。
“找到了!”半天过去,顾晋杭从伤口里翻出一颗弹头,脸上终于扬起一丝喜悦,举在冷寒冰面前晃了晃,他咧嘴笑了起來。
快速的缝合,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他直起身,对一脸期待的冷寒冰说道:“我去弄点药,熬过今晚,他才能真的沒事!”
“我去!”冷寒冰一把拉住顾晋杭的胳膊,但是手指刚一触到他的胳膊,手指却瑟缩的弹了回去。
两个人之间自从发生过那件事后,气氛总会无端陷入尴尬,仿佛眼神的对视也会引來祸端,她不敢看他,尴尬的别过脸,咬着嘴唇,再也不肯说什么。
“我想和你谈谈!”顾晋杭站在冷寒冰的身后,望着她怕 纤纤身影,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那日的情景。
雪白的肌肤,明媚的眼神,每一寸皮肉都透着迷人心志的妖娆,他不可自制的爱上这个女人,同时,看到她眼中的疏离,心口忍不住狠狠的揪痛着。
“等等吧,我先去找药!还有什么需要的,我一起拿过來!”冷寒冰眼神闪烁,刻意回避着不与顾晋杭相对而立,扭回身依旧拿脊背朝向他,轻声开口。
她大概能猜出对方要说的话,可是心底早已经容不下别人,她沒有气力再与别的男人发生任何纠葛。
本质里,冷寒冰不觉得自己对顾晋杭有任何亏欠,按道理,对方隐瞒身份潜服在自己身边,即使沒有做出伤害的举动,也应该对他有所戒备。
但是,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牵绊在两人中间,她总无法直视对方,信任他,却不愿走近他。
“好吧!你小心一点,这几种药必须有医院的处方,所以……”
“我明白。”不等顾晋杭说完,冷寒冰回身拿起他手中刚写好的字条,起身就要走。
顾晋杭扯住她的胳膊,嘴唇张张合合,表情似乎在纠结什么,末了,他只说道:“注意安全!”
冷寒冰心里一紧,踏出车库门的那一瞬间,一种近乎生离死别的气氛席卷扑來。
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她心情比方才还要沉重几分,顾不上想什么,她警惕的蹿出地下车库的通道,步上车,快速驶离小区。
十几分钟后,冷寒冰带着字条上的药奔回小区,空气里多了几分诡异的气息,她握着药的手莫名收紧,轻抬脚步,双眼仔细的搜索着安静漆黑的周边环境。
浓郁的血腥由地下车库的通道口传出來,呼吸一下子变得滞怠,冷寒冰甚至忘了脚下的节奏,快速的冲向通道入口,身体却被迎面面來的黑影撞翻在地。
“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在身前,冷寒冰一抬眼,发现两个高大的男人拖着邵震雄正要离开,而另外两个男人……面具??
其中一个男人脸上带着面具,她突然想起之前在禁锢自己的小屋里,那个高个子男人说的话,立哥?她猜测着,于是脸上现出惊恐与愤恨的神色。
一跃而起,她拔起腰间的手枪,直奔向面前的面具男,却不想对方早已经料到了她的举动,抢先一步,拿枪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