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廊尽端是座六角石亭,恰是池塘的中心点,被石桥连接往环绕庭院一匝的回廊处。
石桥宜指另一进口,隐见其中是另一个空间,古树参天,茂密硕壮,生气勃勃。
段誉穿过石亭,过桥登廊,通过第二重的院门,眼前豁然开阔,尽端处是一座宏伟五开间的木构建筑,一株高达十数丈的槐树在庭院中心气象万千的参天高撑,像罗伞般把建筑物和庭院遮盖,在阳光照耀下绿阴遍地,与主建筑浑成一体,互相衬托成参差巍峨之状,构成一幅充满诗意的画面。
段誉大感畅快,绕槐树一圈缓行欣赏个够后,才缓步登上有牌匾刻上“磨刀堂”三字的建筑物的白石台阶。
磨刀堂偌大的空间里,一人背门立在堂心,身上不见任何兵器,体型像标枪般挺宜,身披青蓝色垂地长袍,屹然雄伟如山,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以红中绕扎成髻,两手负后,未见五官轮廓已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
两边墙上,各挂有十多把造型各异的宝刀,向门的另一端靠墙处放有几块像石笋般形状,黝黑光润,高及人身的巨石,为磨刀堂本已奇特的气氛,添加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意味。
只见这时宋缺猛然转过身来“你很好!”只简简单单的说了三个字,宋大宅男的眼神中,却是难掩对段誉的欣赏,和熊熊燃烧的斗志。
随后只见宋缺往墙上探手一按,“铮”的一声,其中一把刀像活过来般发出吟音,竟从鞘子内跳出来,和给人手握刀柄拔出来全无分别。
见到段誉丝毫不为所动,宋缺觉得老大没趣,再隔空虚抓,厚背大刀若如给一条无形的绳索牵扯般,落入他往横宜伸的左手掌握中。
段誉突然感到,就在厚背大刀落入宋缺掌握的一刻,宋缺的人和刀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完全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
这时只见宋缺眼中闪过一道战意,“锵。”
一声脆响,只见大刀轻吟。瞬间他整个人气势再次变了,本来睥睨天下的气概,瞬息一变。全部化为了*裸的刀意,朝段誉*了过来。
可这时只见段誉依旧是那般淡然的伫立,就当刀意即将*到他身前时,却见他的身前好似出现了一个无形力场,将那些刀意消磨无形。
而段誉身后,磨刀堂外天空中飘着的树叶,以及树木,都全部出现了一条条刮痕。显然是被刀气所伤,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或者武功比较低微的人,恐怕单单是宋缺如今的气势就足以将他如这些树叶树木一样千刀万剐了吧。
而这时却听宋缺冷哼一声道“果然!此时我该叫你段贤侄呢!还是该叫你隋皇陛下呢!”
而段誉见宋缺已然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却是不以为意,反倒依旧一脸淡然的说道“哦!那就随宋伯父,或者镇南王喜欢了!”
“哼!我刚刚一见你便觉得有些眼熟,随后又发现我居然看不透你,在这世上能让我看不透的那就只有三大宗师这般的人物,可是你又是那么的年轻。这时我又想到了前些日子我得到的一个消息,那就是隋皇杨广居然已经成为宗师,而且与宁道奇一战不分胜负,再加上江湖上关于杨广因修炼魔门至高秘籍道心种魔*大成,返老还童的传言,那就不难的想到了!”
“哦!那镇南王是打算在此将朕灭杀,好使减少你岭南日后征战天下的劲敌!”
段誉说道后面却是气势勃发,让宋缺觉得脊背发凉,心道这小子看样子不好惹,早知道便不刺激他了,连忙说道:“等等,先把你的气势收起来,你想拆了我的磨刀堂吗?”
段誉停了下来一看,却见刚才自己不知不觉间将真气外放,结果搞得整个磨刀堂狼狈不堪,便像是狗窝一般,柱子歪歪斜斜,墙上挂的十多柄宝刀都掉在了地上,就连房梁也是摇摇欲坠。
见段誉终于收回气势,宋缺不禁松了口气,对段誉道:“那只是你说的,我可没说我岭南要征战天下,更没说要对付你。观这天下诸侯里也就那陇西李氏有着一统天下的资本,不过他李阀世代和胡人通婚,到底不能算是我汉人纯种。所以这除了李家就剩下你们大隋了,自从你幡然醒悟,励精图治,大隋顿时焕然一新,再加上那些大隋遗老的支持,想要再次一扫反王,再统天下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你杨家的血统,比起李家血统要纯粹得多!其实原本我是打算看看那江湖上的年轻一代第一高手逍遥剑客有何才华,能否让我宋阀支持征战天下。可没想到这竟然只是你的化名。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根基,一统天下的希望也更大。”
而这时段誉听到宋缺如此诉说,那一直淡然的神色终于保持不住了,原本他这次南下就是想说服宋缺,让他整合宋阀支持大隋,可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的简单顺利,让他有种不太现实的感觉。
不过要知道宋缺这厮不但是个超级宅男,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痴,为了成就刀法最高境界,竟然一宅就是这么多年,其见他对武道的执着,现在看到段誉这宗师级的高手就站在面前又怎们会放过呢。转眼便想到,和这等高手交手的机会是少之又少,虽然打起来可能败多胜少,不过若是能在战斗中领悟到什么东西,借此突破,也是好的。
随后就见宋缺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完全不符合他奸笑,“不过我宋家也不可能就这般便宜了你大隋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