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响动,窗户大敞,脑子只要转个弯就知道人是从哪儿出去的,可因为这个人是巴图,白音不由得忽略了,想都没想一下,白音穿着睡衣走了。
伸手拦车之际,白音接到了老管家的电话,老管家告诉白音,珏汶这一天接见了许多人,谈话内容大致相同,三天之内务必找到天少。
眼前的车流接二连三飞驰而过,腿已疼痛到麻木,白音站在这些车流面前,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将所有的点贯穿,再一一拆开,再贯穿..
..脑袋像要即刻炸裂了般猛烈的膨胀着,想一千遍,一万遍,那答案依旧是珏汶!
有可能珏汶早料到他会找上老管家!
珏汶舍命救他,不代表珏汶会因为他放了天少!
说不定天少在昨晚已被珏汶解决了,交不出人才会假意寻找天少,也或许珏汶压根就不信他会为了天少去死!
总之人能回来的几率少之又少!
到了家中,白音拿着他国外银行保险柜的钥匙,来到巴图房间,取下衣柜顶的皮箱,把钥匙塞入了侧面的隔层,这个小夹层,一般用不到,不拉开不会发现里面放了东西。
这一两天必须送走他阿爸!
事已至此,白音倒也平静了,想想那个人好像自从认识他就一直在受磨难,而他也好像除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会他就没让他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
死他从不惧怕,那个人为他付出的太多太多,他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躺在不见天日的棺材里,实在不行,只得跟着去了,只是,如果那是他们最后一次通话,那个人向他要一句我爱你,他该马上给予才对。
皮箱回归原位,白音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闭上眼,等待着巴图回来。
过了一会儿巴图回来了,不过不是从正门,左边的门突地打开,巴图出现,白音睁开眼愣怔了一下又立即闭上了。
“阿爸几点你就醒了。”
“两点。”巴图瞅瞅白音道,“怎么睡客厅了?”
“屋里太闷。”白音翻了下身。
“盖上点儿肚子。”巴图回了房间。
抽出枕头下的薄毯搭在身上,白音感觉他被冻住了,是的,从头到脚,从毛孔到心脏,那冷渗透的那样快,毫无防备的侵遍了他的全身。
他就躺在这儿,客厅的门一直关着,它没发出任何声音............
早上巴图出来,白音任旧睡在沙发上,准备好早饭,巴图喊起了白音,白音刷牙洗脸,同每个早晨一样,安静的坐在那里吃饭,为巴图夹菜,饭后洗碗,做完这些,白音和巴图说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出了家门。
单元门不远处的角落一辆车的车窗缓缓而落,白音同车里的萧风对视了一眼,向小区门外去了。
经过昨晚白音要是还不明白点儿啥,真成傻子了,如果这事儿他阿爸也参与了其中,出入会更加小心,由他亲自跟踪容易被发现,谨慎起见,白音找上了萧风,萧风收到白音的信息,一刻没耽搁,穿起衣裳就走,洛沙为了天少的事儿也一直揪着心,同萧风深夜来了白音居住的小区。
萧风摁上漆黑的车窗,坐的后面的洛沙定了定神,“这么快出来了!”
“我靠!”萧风惊呼,“那是白音他爸?”
“嗯。”洛沙注视着往前走的巴图没好气的给了一句,“你大惊小怪什么?”
“和我想的太不一样了。”萧风说,“还以为他爸是个老头,原来是个爷们儿。”
“闭嘴吧你。”洛沙别了萧风一眼,“不是你告诉梁志成白音要回来,天少能被珏汶绑了?”
“我错了媳妇儿!”萧风确实有些后悔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固然好,可天少若因此丢了性命,那真是亏大发了。
“现在说错有用吗!”洛沙别了萧风一眼,“行了,可以开车了。”
萧风发动车,开出去,洛沙皱起了眉,巴图从左边几栋楼旁绕了个弯又来了右边,这样放眼望去,他们能看到巴图,也能看到与巴图相隔一段距离的白音,这他妈究竟是谁跟踪谁!
“我觉着不对啊媳妇儿。”萧风的神色也凝重了
“他一定是想知道白音去哪儿。”洛沙揉着太阳穴,得知天少出事儿后,他的头就一直疼着,现在愈发的疼了。
萧风道,“咱通报白音一声吧。”
“等白音上了车在说。”洛沙瞅着一前一后上了车的俩人,拨通了白音的号,“白音你爸跟着你呢,你小心点儿。”
“我知道了。”白音凝视着后视镜里尾随自己的出租车,挂断了电话,
人这辈子总有一个人在你心里根深蒂固的存在着,他伴随着你,不是一件事情,也不是一年两年,岁月点滴,周而复始,从幼年到童年到青年,他告诉你花儿是什么颜色,树有多高,他教会你写人生中的第一个字,他甘之如饴的为你付出,小到洗衣做饭,大到为你付之生命,他是你最信任的人,最疼爱你的人,最,最,最,白音可以说出无数个最......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你们彼此猜忌着,防备着,勾心斗角着.........
这一天白音坐在空荡荡气派十足的办公室,面朝落地窗外,望着这繁华的大都市,回想着寨子里的一切一切,他和巴图的一切一切。
寨子里的土坡!大山!河流!田间!小路!他们住的石头屋!院子里的大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