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牌的另外几个小姑娘听了黄衣尖鼻姑娘的调侃,都拿叶子牌牌挡住嘴,瞥着玉喜嗤嗤直笑。
可那黄衣姑娘却没打算就此打住,一双杏眼,继续似笑非笑盯着玉喜:“大蛮来了,二鬼呢,怎么不见你们家二鬼那个马屁精!”
二鬼?这是说她妹妹莹喜吗?
那黄衣姑娘,见玉喜一直不还口,倒是有些惊讶,“吆,大蛮子,几个月不见,真的转性了啊!过来我瞧瞧,你们明家那破泉子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啊!母猪也能变凤凰啊!”
玉喜忍不住攥了攥拳,想发作,但还是忍住了。
这要是在明家,她这性子,早就得把这群人生吞活剥了!这是人家的地盘,她只是个客人,扈妈妈说过的,她装也得装的有涵养,不能给爹娘丢脸。
绿桑也在后面一个劲扯她的袖子,低声劝慰:“姑娘,您别和灵青小姐一般见识。”
玉喜回头笑笑,好,孔灵青,她记住了。现在她忍得住,忍不住也得忍,在外祖家吵起来,纵使错不在她,丢脸的也是她。
“玉喜表妹,你来啦!”此时,一直静静坐在窗边的付秋芳站起身,浅笑着朝玉喜施施然走来。婷婷嫋嫋,袅袅袭袭,颇有西子之风。
玉喜皱眉,这个病西施又是谁啊?
身后的紫椿见了付秋芳,忙屈膝行礼问好:“给付姑娘请安。”
付姑娘?不是孔家的啊,不过看她眉目柔和温婉,瘦瘦弱弱的,应该是个温顺的姑娘吧。便也浅笑着行礼:“表姐好!”
付秋芳微微一愣,有些惊讶于她的恭敬。直到玉喜走上前来,一张小圆脸映入眼帘,才缓过神来,忙拉起她的手笑道:“好久不见妹妹了,妹妹近来可安好?”
还不待玉喜回答,孔灵青却抛出一句:“安好?表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你这蛮子表妹最近那可是成了大红人呀,整个兰陵县,不,整个青州府都晓得,说你这表妹啊,那可是泉女转世呢,都快要被世人跪拜了啊!还被山贼强盗争相抢夺呢!一个闺女家家的,被山贼惦记上,也不知道明家是什么人家!”
玉喜理理袖子,锦绣轩新织出来的泰西纱,质地轻薄柔软,她的脾气却不能如这轻软纱绢一般。说她就算了,现在连明家也诋毁上了,这诋毁的还是她的名声!
“孔家素来是以礼仪为尊,天下之典范。虽然不是衍圣公府正支嫡系,但到底是圣人之后,只是不知灵青表妹,这待客之道是跟着哪个圣人学来的?”
你特么是蓝翔挖掘机学校毕业的吧!
孔灵青大怒,拍桌而起,“好你个大蛮子,拐着弯骂我是吧!看我今日就怎么用孔家的礼仪教导你!”说着就起身玉喜扑来。
玉喜见她要动手,也列阵而迎,想她可不是吃醋的,山贼她都对付的了,别说一个小姑娘了,上来就给她来个过肩摔,保证孔灵青下次再见到她一定老老实实。
玉喜严阵以待,正准备好好教训这目无他人的刁蛮小姑娘,谁想付秋芳眼见孔灵青长爪一伸,就要抓上玉喜的脸,一把转过身抱住玉喜,将她挡在身前。
“嗤啦”一声,付秋芳的夏衣直接被孔灵青长指甲抓破。夏日衣裳单薄,只一下,付秋芳细白如玉的背上便瞬间肿起几道血痕。
剩下的几个孔家姑娘本来只打算看好戏,只想撺掇孔灵青刻薄玉喜几句,可没想她真会上去动手啊,便一个个都忙上前去拉架。
玉喜被付秋芳护在身前,一时带愣住。等她回过神来,孔灵青早已被众人拉开,她欲上前还手,却被付秋芳拦住。
付秋芳强忍着疼,对她摇头:“这不是在明家,妹妹别着了别人的道。”
绿桑和紫椿也忙着劝和她不要和孔灵青一般见识。
“几位姑娘,老太太屋里传饭了。”
孔老太太屋里的丫鬟来传话吃饭,玉喜不想弄得满府皆知,这才收了怒意。孔灵青也敛了火气,被众姑娘簇拥着往孔老太太房里去了。留下玉喜忙着查看付秋芳的伤口。毕竟这付秋芳是为护她才受的伤。
“表姐,我先陪你回房换衣裳上药吧。”
谁知付秋芳却摇摇头,细声道:“不用了,玉喜妹妹你快去用饭吧。我自己回房换就行了,老太太惦记你,去迟了不好。”
玉喜有些纳闷,难道她这个付表姐不用吃饭吗?还是不用去老太太房里吃?
付秋芳催促她快去,老太太房里的丫头也一直催她,玉喜也晓得规矩,不能让长辈等她吃饭,便道:“表姐,你等我吃完饭,再去找你。我那里有上好的膏药,不留疤的。”
才到了孔老太太的屋里,玉喜大舅母、二舅母、并几个年轻的嫂子正忙着布筷置饭,一见玉喜来了,忙把她拉上桌,玉喜谦让一回,便坐在了娘亲孔氏身边。她正对面坐着的便是方才差点正面交锋的孔灵青。
玉喜她是客,自然是在老太太房里吃饭的。孔灵青是玉喜二舅孔谦的嫡亲闺女,在孔老太太身边长大,饭也是跟着孔老太太吃。但她付表姐,怎么不来?
孔老太太倒是和她想的一样,扫了一眼桌上的人,便问:“怎么不见秋芳?”
孔灵青夹菜的筷子抖了一抖,抬眼看向玉喜。
石榴忙着回道:“方才付姑娘房里的银杏来回说,姑娘不舒服,晚饭就不吃了。”
孔老太太眉头一皱:“怎么又不舒服?老大媳妇,你去瞅瞅。”
“老太太,秋丫头这身子,不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