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撩起帐子,丽曦犹豫半晌,终是跟着嬷嬷往外走,她没有别的选择。
出了耳房的门,丽曦还是有些担忧:“嬷嬷,你说堂姐该不会有事吧?”
周嬷嬷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儿,三姑娘丽曦是她带大的。就算真是她将大姑娘推下楼,她也得让这句话烂在肚子里,这件事烂在心里。
她扶着丽曦往外走,安慰她稳下心,毕竟没有别人看见。大姑娘就算记得清楚,只要她们一口咬定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大房也无奈何。
丽曦稍稍宽心:“祖母知道吗?会责罚我吗?”
周嬷嬷看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心道她再聪明也只是个小姑娘,能经历过什么事啊!便放轻了声音劝慰:“姑娘,老太太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罚您的,您就放心吧!”
一个是前任亡妻留下的继子之女,虽是嫡孙女,却不是亲孙女;另一个是自己的亲孙女,虽是庶出的,但到底是在老太太身边养大的,哪有为远疏亲的道理!
“快走吧,再不走啊,等会儿大太太回来再觉出不对,万一被大老爷知道……就不好弄了!”
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丽曦,她那个大伯父出了名的疼爱闺女,堂姐还没出生,大伯就照堂姐的属相打造了一只足有一尺长宽的小金老虎镇胎。待她落地,就开始可劲儿买珠宝,说等堂姐以后出嫁时都给嵌在凤冠上。据说大伯库房里堆的珍珠宝石,别说是嵌凤冠了,就是把堂姐全身都嵌满,也使不了……
她真不敢想,要是被大伯知道是她把堂姐推下去的,大伯会不会把她从楼上再扔下来一回……
丽曦随着周嬷嬷悄声出去,屋里只留下二姑娘云曦一脸冷漠的瞅着床上的人发呆,看了好久,她才松下肩膀,叹口气:“堂姐,你就当是被狗咬了吧!这也是叫你长长记性,虽然身为嫡长孙女,有父母疼宠,可太过张狂了也总归不是好事!”
说完留下一个冷傲的背影转身出门而去。
伴着吱呀的关门声,躺在床上的许德缓缓睁开了眼睛,嘴里吐出五个字:我去你妹啊!
把正主推下楼不说,还想让这个秘密永远埋起来!她就不是那吃得了亏的软柿子!总得找个机会把这事抖落出来,不过,不是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她是谁……
她只记得公司为犒劳员工,组织免费旅游。她们一行人坐在公司包的旅游大巴上,正往大兴安岭支脉凤凰山前行,一个转弯,一下颠簸,她害怕的抓着扶手闭上眼,没想到再次醒来,看到的不是同事们熟悉的面孔,而是陌生的梳髻插簪的妇人与少女;头顶不是钢壳铁皮,也不是医院发白的墙顶,而是曾成纱帐缠绕的木架床……然后,她就又昏了过去……
果然,这验证了一句话……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她因为一场免费的旅游,成了穿越大军中的一员。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瓜子脸,细长眼,穿着粉裙的姑娘肯定是不幸运的,因为她醒的太不巧,听见了全部。
这几日,她脑子中像放电影一样,一直不断的播放着从前的画面,升学,考试,找工作,等她好不容易靠近全球知名教育机构,却……因为免费旅游……嗝屁了!
许德伸出手,光滑白嫩,她很满意,但是……这大小,完全是没张开的节奏啊!撑死十来岁,难道她要从小盆友开始做起?
做人难,做一个揣着成人灵魂的小屁孩更难啊!
许德挣扎着想要起身,好歹得熟悉一下周边环境,她倒是有点期盼:这里最好是个女尊国,那她就能养面首,包小倌,阅便天下帅哥,如此想想,还真是有点小激动呢!
不过,不待她激动完,门却比她激动的更快,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她又忙躺下装睡:这些人就不能一起来吗!
许德照例竖起耳朵细听,一个温柔却略带严厉声音在帐外响起:“你不好好看着姑娘,乱跑什么!姑娘醒了找不到人可怎么办!”
影影绰绰三四个人站隔间在帘外,许德偷觑,领头的是一个美貌中年妇人,穿着一袭秋香色纱袄,浅驼色罗裙,乌黑云鬓堆成高高发髻,一支红宝石簪子在熠熠生辉。
地上跪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不住磕头,带着微微哭腔:“太太,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领头的人美貌妇人,冷哼一声,转身掀帘进来。
一个老嬷嬷立在纱帐垂帘外继续训斥:“紫椿,不是告诉你,你和小鲜儿一定要有一个守在屋里吗!你去端药了,那小鲜儿人呢?”
跪在帘外的紫椿瑟缩着摇摇头:“厨房方才来人说姑娘的药熬好了,让奴婢去端,奴婢便让小鲜儿在屋里守着的。可是回来就不见小鲜儿了……”
“厨房不自己送来,为何让你去端?”宋嬷嬷有些狐疑,厨房的人什么时候这么不懂规矩了!
紫椿仍旧也不知,只道厨房的人忙慌慌的让她去端药,她当时也是心急,没多想便去了。
难道屋里有人来过了?宋嬷嬷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便将屋子里外细细打量了一番,倒是她早上离去时的样子没有变,只是窗子开出一条缝,薄荷熏香却更浓了。
明大太太明孔氏也不想问那么多,现在她最担心的是床上昏睡着的闺女。几步走到床前,掀着床帐看闺女一张小脸仍是苍白,一时心酸,不觉滴下泪来。宋嬷嬷忙赶前递上帕子劝解。
本来就为过继的事,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