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立海大附中网球部排一个最不愿意去做的训练,那无疑是和他们的部长幸村精市对战了。
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下一个球是什么角度什么力道,是用各种技术球调的你满场跑,还是直接ace球让你直接痛快出局,亦或是最最痛苦的那种,上来直接灭五感。
——通常如果出现最后一种情况的话,那么网球部的人就只能集体跪求上天保佑了。因为这时候,他们的部长通常情绪已经低落到了一定程度,所有人自求多福吧。
不过幸村精市的情绪管理能力已经达到很多成年人都达不到的程度,这样的情况出现的很少很少,少到几乎没有,有幸经历过的人都拿这个当一种资历和新来的炫耀。
结果他们没想到,这次真的来了。
“参谋……”新部员a躺了半天终于缓了过来,哭丧着脸跑到柳莲二面前要说法,“我得罪部长了吗?”
柳莲二正低头记着数据,闻言抬头瞟了正在球场上优雅挥拍连披在肩上的外套都没有掉与汗流浃背的对手形成明显对比的幸村精市,道:“你之前得没得罪我不清楚,但是如果刚刚的话让精市听到,你就真的得罪他了。”
新部员连忙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求饶道:“参谋拜托不要告诉部长!”
柳莲二云淡风轻的点点头,然后翻了翻本子,扯下一张纸递给他,说:“这是你和精市对战时暴露的缺点,自己记得加强训练。”
新部员是真心喜欢网球的,拿到纸后看了一眼,上面果然都是柳莲二针对他的缺点写的建议。新部员简直如获至宝,抱着亲了两口后才给柳莲二鞠了个躬:“谢谢参谋,我先去训练了!”
看着新部员跑远,柳莲二缓缓停下笔,若有所思的看着幸村精市的身影,然后果断合上本子去找真田弦一郎。
是人都有好奇心,柳莲二表示自己的好奇心一点都不比别人小。
真田弦一郎这个时候正做着热身运动。
按照惯例来说,幸村精市会指导完所有部员,热过身之后再和他来一场练习赛,看幸村精市的架势,今天的练习赛肯定马虎不得,所以本来就对所有比赛都灌注十分认真的真田弦一郎更是全力以赴。
看到柳莲二走过来,真田弦一郎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停下了挥拍,问道:“有什么事吗?”
柳莲二拿本子指了指幸村精市:“精市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真田弦一郎纳闷:“怎么这么问?”
柳莲二又指了指一群已经被打下来半死不活的部员们:“不然他怎么突然想起和所有部员对战训练了?”
真田弦一郎沉默的看着幸村精市许久,好半天才开口道:“可能真的遇到什么事了。幸村他……好像很开心?”尾音微微上扬,代表着一种疑惑。
“你也不确定?”柳莲二有些惊讶。他自己与幸村精市关系虽然也近,但到底比不上幸村精市与真田弦一郎。二人识于微时,可以说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也不为过,一般都不会有瞒着对方的事情,所以有幸村精市的事情真田弦一郎不知道,还真是让柳莲二意外。
说起这个真田弦一郎就郁闷。
他和幸村精市从小一起长大不假,没有秘密也不假,但后者却是单方面的。
真田弦一郎从小就老实得很,别看一张脸超越年龄的早熟,看着着急的不是一点两点,但是却是个藏不住事的人,高兴不高兴,开心不开心,明晃晃的摆在脸上,就差写俩汉字上去了。长大之后虽然一直黑着脸稍微隐藏了些情绪,但只要仔细推敲还是能看出他的情绪,而幸村精市更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基本上真田弦一郎有什么不对瞒不过他三秒钟。再加上真田弦一郎属于那种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会撒谎的类型,基本幸村精市套两句他就能把祖宗十八代也给供出来,所以在幸村精市面前,真田弦一郎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但幸村精市就不一样了。
虽然没有什么狗血的家族情仇,也没什么迫人一夜成长的压力出现,可幸村精市楞就是比别人多长了好几个心眼,人情世故明白的很早,早早的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小的时候真田弦一郎还能从他的行为举止看出他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但之后随着幸村精市年龄渐长,人事渐知,各种情绪慢慢的越藏越好,无论欢喜悲哀,他脸上永远是淡然温和的微笑。所谓喜怒不形于色,大概就是这样了。
所以说,幸村精市有什么秘密,真田弦一郎知不知道都要看人家心情,高兴乐意了和他说一说,不高兴不乐意了,被整一顿大概也就过去了。
听完真田弦一郎的辛酸史,柳莲二忍不住给他抹了一把辛酸泪,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后,略带沉痛道:“弦一郎,苦了你了。”
真田弦一郎显然已经习惯,道:“没什么。只不过,最近的幸村确实不太对劲。”
柳莲二眼睛突然睁开了一下:“哦?怎么回事?”说着,他又打开了笔记本,执笔在手,眯眯眼死死盯着真田弦一郎的脸,一副“问不出来誓不罢休”的样子。
真田弦一郎倒也没想瞒着他,很干脆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幸村……这段时间,情绪起伏很大。”
柳莲二脸上的兴奋之意更浓了。他觉得自己心里那点好奇的小虫子已经蹿的浑身上下都痒痒了,如果不是足够了解真田弦一郎的脾气,柳莲二现在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