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溪急急忙忙跑来将事情说给文弘听,作为主人,文弘还没说什么,护旧主心切的傅温采就当场拍桌而起,甩着袖子大步往外走,要去瞧瞧谁敢在王府造次。
如今的傅温采可是世家一派的头领,也算是个权臣了。他愿意给文弘撑腰,就相当于文弘有了一座稳当的大靠山。
当然文弘还有个更大更稳的靠山,这个靠山还给文弘找了许多小靠山。
文弘跟着傅温采穿过正院,刚走出二门,就瞧见黑烟滚滚而起。傅温采登时加快脚步,气冲冲往外走。文弘急忙示意府里的侍卫挡住傅温采,万一外头有恶人,伤了傅温采可就不好了。
门房见他来了,快跑着过来将事情说与文弘听。
“是宫里的侍卫,小的见他们拿的刀都有皇家的印记,就没让府里的侍卫出头。他们一来二话不说便往门口堆柴火,且分工有序,可见是早就计划好的。小的没看见他们领头的人,不过有个小队长,似乎有些面熟,一时小的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傅温采忍不住拿眼细瞧这门房,眼看火都要把大门烧掉了,就连文弘的贴身宫女吹溪都慌了,门房却还能冷静地分析、禀报,并且连府里的侍卫都能调动。
这个门房定然不是一般人物。可有谁愿意屈才做个低等的门房呢?
“宫里的?”文弘冷笑。
傅温采更急:“怎么宫里的侍卫来烧王爷府,难不成还是奉了圣上的旨意不成!待老夫去瞧瞧!”
“王爷。”眼看着傅温采甩着袖子往门口走,吹溪忍不住低呼。
文弘示意门房追上去护着傅温采,他则回头瞪了吹溪一眼:“咋咋呼呼,你能有吹墨一半稳重,我就阿弥陀佛了。你去吩咐府内人,谁都不要和宫里的侍卫正面冲突。”
见王爷丝毫不着急,吹溪也定下心神,吐了吐舌头跑去找吹墨。
这边傅温采走到门口,被浓烟呛得直咳嗽。前来纵火的侍卫虽然真的点燃了柴堆,但也只烧了个门,并没有大肆纵火。傅温采心里也隐隐有了谱,开口问眼前的侍卫是奉何人之命。
侍卫也不隐瞒,说是奉了张敬田的令,说王爷府里面藏了叛贼,他们要把叛贼捉拿,并且当场处死,以儆效尤。
傅温采一时间差点背过气去,张敬田这是明目张胆地趁着圣上不在,要除掉文弘。他知道两人不合,却没想到张敬田下手这么快。
又不是像雪乘皇室那般无权无势任何宰割,文弘如今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势力,张敬田直接欺负上门,胆子也太大了!
“你去告诉郭家、王家、方家,就说我在金陵王府,让他们来看看张敬田张大人是怎么以下犯上!”傅温采吩咐门房道。
门房是个机灵的,弯弯腰大声应道:“是,小的这就跑着去,不但要让各位大人知道,也要让全国的百姓都知道知道,张大人怎么以下犯上,怎么欺负好人。”
说完,一溜烟跑了。侍卫出手要拦,没想到这年少的门房还有两手本事,躲了两三下,侍卫一个大意,竟然让他给逃脱了。
此刻门外黑烟滚滚,人声嘈杂,出手阻拦的侍卫没拦住门房,其他侍卫又不知情况,门房很快趁烟逃出去。
他逃出去却不按傅温采的吩咐,去到各大府上,而是一路疾驰,跑到了胡询的府上。
门房赶过去的时候,胡询也刚刚接到消息,说是有人在王爷府外纵火,胡询急得点了府里的护院,要去保护文弘。正要出门,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门房。
拉住胡询,门房看这架势,眉头狠皱:“你这是要做什么!王爷平时夸你机智都是白夸的不成!怎么一遇到事,就这般浮躁!”
胡询还未开口,身后一个掌柜先跳出了斥责面前这个穿着下人衣裳的陌生少年。
“放肆,胡大人也是你能教训的!”
“你的意思,你承认胡大人就该受教训,只是我不能训斥?”
“……”
“好了二位!”胡询忙出来和稀泥,拉着门房到一边打听,“王爷府现状如何?纵火之人是谁?王爷可还好?”
“王爷无事。”门房睨了他一眼,低斥,“要是你带着人去了,王爷才会真的有危险。也不瞧瞧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可是圣上最宠爱的皇商!天下多少金银财宝都得过你的手,别人都恨不得长十双眼睛盯在你身上。”
“是我一时大意。”胡询也不争辩,抹了把汗后也冷静下来,沉着思索,心想,王爷身份尴尬,他又身居要职,若是贸贸然跑去救火,说不定这火会烧的更旺,直接将王爷送到火场。
他想了想,这事不能他出头,得找骆新余。
“不可。”门房听胡询说出办法,摆手道,“咱们不必去找人救火。王爷跟我说过,圣上派了暗卫保护他,这会那些暗卫应该早就把救兵搬过去。”
“救兵找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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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王府外。
君度带着内阁的几个大臣匆匆赶来,有几个甚至衣衫不整,骑着马疾驰而来,遇到挡路的人直接拿鞭子抽开。
这个时候敢聚集在金陵王府外的也就只有放火的侍卫了。几个跟文弘交好的官员,在没有领头人出来主事之前,都不敢先出头,只派了家里的下人在周围偷偷打探情况。
在二门徘徊的傅温采一张脸黑的厉害,一半是烟熏,一半是气的。他以为派出机灵的门房,救兵很快就到了,没想到这火都快烧到二门了,救兵来没来。
他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