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眼就是她手中这块天眼石,而此刻天眼石就在她手上,且只有她能驾驭天眼石之力,不会像方誓那般会因此而得了诅咒之类的可怕后果……
然而令她震惊的事情并非是天之眼,而是司徒鸾钰忽然开口的一句:“只有云洞上仙才能毫无损伤地使用天之眼。”
她干干地咽了咽,完全不能正面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此刻除了震惊,她做不出其他表情。
“不用惊讶,我说的都是真的。”司徒鸾钰叹了一声,“你是第一个死的,却是唯一一个尚有魂魄的上仙。虽然很多仙者认为另外十位上神上仙也有转世在六界,但我觉得没有,他们的气息早已荡然无存,不可能有转世。”
“您的意思是……我就是那个云洞上仙?”她不信啊!作为六界中最基层的薄弱鬼魂,她唯唯诺诺地过了千把年。上仙是何等级别?她怎么可能跟遥不可及的上仙有关系?
司徒鸾钰重重地点头。
她还是不信:“那我怎么死的?而且我根本记不得前世的事情,连阎王爷都查不出我的来历,仙宗又是怎么确定我就是那位云洞上仙的?”
“这个……”他顿了顿,“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但我相信你一定是!”
“甚?”她懵了。
“好了。闲话少说,快些出发,这次天眼石往哪个方向指引?”司徒鸾钰忙岔开话题,似乎不想让她知道太多。
“对对对!”阿赋忙观察着天眼石。
微微透明的天眼石中,一滴红点转来转去……
司徒鸾钰静静地看着她,手中另一封纸笺收紧。此时此刻,是稳固仙门,找齐魔珠的关键时刻,怎能容下他们之间的儿女私情?
于此,司徒鸾钰心下一狠,悄悄将手中的纸笺泯灭。那张游雀廷托他交给阿赋的纸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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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天阴沉,无日。
少了江望和武雁雁,随行的弟子便只剩童笙磬,王小洪和黎敏。当然,童笙磬并非仙门弟子。而他自始至终跟着他们,既没帮上什么忙,也没添什么堵,完全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一行人随着天眼石的提示来到了六阴之地中的第二座城郡,只是这次他们还未进城,便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地头晕目眩。
眼前是一道高而坚固的城门,厚重的城门紧紧关闭,门底缝隙间缓缓流出殷红的液体。
“昨儿夜里,你可听见嚎哭了?”
“听见了,太凄惨了,整座城的人都惨叫。”
与他们一同站在城门外的还有附近一些穷苦百姓,他们交头接耳地讨论着昨夜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前头正站着一行气势不凡的人。
繁奇蛇形缠在阿赋腰间,忽然被一阵刺鼻的血腥味激醒,顿觉妖性大起直直盯着城门口,两只蛇眼泛着馋欲:“好多尸体!”
“什么?”众人被他一语惊到,忙问,“在哪儿?”
繁奇诡异一笑:“啧啧,不得了。”
言毕,它翘起蛇尾拍了拍阿赋的腰,示意她往前走。她问:“你能看穿城门?”
他眨了眨眸子,戏虐道:“只要我愿意,任何东西都看得穿。”
阿赋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朝身后一行人交代了声,便朝城门上飞去……
“你们都是这座城里的人?”司徒鸾钰回头,问那些交谈的人们。
一个高瘦的男人似是不爽地看了他一眼,答道:“我们怎么住得起钱城,这里头住的可都是官家富户。”
“正是正是。”一个老头忽然上前,“钱城原先是骞城,外来的强盗进了城,将城里的穷人都赶了出来。还用抢来的钱买了官位,设立了不少花楼乐坊,久而久之来钱城享乐的富人越来越多,这骞城就变钱城了。”
司徒鸾钰扭过头,匪夷所思地望向城门上的匾额。
“那这钱城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血腥味如此之重?”王小洪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啊,昨夜几个兄弟路过城门口的时候听见里头惨叫连天,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估计是富人看哪个奴人不爽,当夜就给宰了。”
“是啊,所以说千万别进钱城给人做奴隶。”
谈话间,人们的目光都望向城门口,有惊恐的,有疑惑的。
……
当阿赋和繁奇越过城门,准备直接落地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连连鬼叫!
“啊啊啊!!好多血!好多血!”
“飞屋顶上去!”
听得繁奇提醒,她这才转身往屋顶飞去,待站稳了脚跟,他们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血流成河,尸体遍地……
黏糊糊的血液从城头一直流到城门口,被厚重的城门堵住凝结成块。遍地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倒在血泊之中,越上城头,尸体越多。
阿赋似乎能想到当时的情景:这些人当时忙于逃命,结果一路被杀,杀到城门口的时候人越来越少,但最终还是没人能逃出去。
司徒鸾钰等也很快飞进城门,当看到眼前的景象,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天呐,屠城!”黎敏张了张口,很是惊讶。
“仙宗,为何会死这么多人?莫非城中出了妖怪?!”王小洪惊恐地问,童笙磬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
繁奇开口道:“城中没有妖怪。”
阿赋咽了咽:“没有妖怪,那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司徒鸾钰站在屋顶凝神将钱城一番扫视,少顷摇了摇头,一脸难色:“没有任何异常,为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