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良在说完那一番话后,便沉默了下去,也没有继续跟我说后面的事,一个劲的抽着闷烟不吱声。
“陈邦胜一家都死了?”我问。
“嗯,一个不落,包括陈邦胜在内,全都死在了你爷爷他们面前。”方时良摇了摇头,唉声叹气的说道:“可以说你爷爷是眼睁睁看着这帮孙子死的,每个人的死状都一样,七窍流血,脉门炸裂........”
“脉门炸裂?”我皱着眉头:“这有什么说法吗?”
“其实海刚是利用怨气来杀人的,只不过这种怨气极其特殊,所以就算是认出来了,也没办法去抵抗。”方时良叹了口气:“在海刚魂飞魄散的瞬间,所爆发出来的怨气过于庞大,冲入陈邦胜家人身子的时候,直接就把脉门给挤烂了。”
“我爷爷他们当时没事?!!”我着急的问道,心说这种怨气既然都沾上了我爷爷他们,那陈邦胜一家人死的时候,他们也必然会受到牵连啊。
“没事。”
方时良咧了咧嘴:“你爷爷没能对付了那个冤孽,但对付它遗留下来的气,这还是很容易的事,说到底还是那冤孽小看他了,具体是怎么抵抗住那股子怨气的,我没听你师父细说,但大概就是.........”
说着,方时良往前凑了凑身子,用手拽住了我挂在脖子上的玉佩。
“用这个当媒介,才能勉强把那股怨气给驱散掉。”方时良一边拽着玉佩,一边嬉皮笑脸的对我说:“这是用太岁骨做的,所以功能性比普通护身法器强太多了,要不是这玩意儿罕见,恐怕我都想弄一个来。”
“咱能说正事吗?!!”我当时哭的心都有了,不停的催促着方时良这个爱跑题的孙子:“后面呢??”
方时良耸了耸肩:“你急个屁啊,这些事迟早都得给你说,你就差这两秒?”
话音一落,方时良见我都快急得蹦起来了,也就没再卖关子,继续说说着。
“陈邦胜在死之前,曾经对你爷爷他们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八个字而已。”
方时良叹了口气,说。
“你们袁家,不得好死。”
...................
陈邦胜死了全家的当天,我父亲跟我爷爷就被公安带走了,但还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从公安局里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像是我爷爷这样的地方性特人物,基本上从县城到沈阳这一片,当官的十个有九个都知道他。
普通人信不信我爷爷,这个我说不准,毕竟无神论者还是很多的。
但就在那个时代,据方时良说,只要是当官的,就没有一个不信我爷爷的。
说来也巧,进了公安局之后,我爷爷一路上遇见的都是熟人,甚至于有几个熟人还是自己的客户,所以.........
“你爷爷跟你师父说过,当初他进去了好像也没怎么解释,唠会儿磕就出来了,你也不说跟着你爷爷多混混!骗点钱也是好的嘛!”方时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满脸的嫌弃:“要是你那时候.......”
“那时候我还没生出来呢。”我打断了方时良的话。
“妈的你的话怎么就这么多呢?!!”方时良估计是觉得有点丢人,顿时就顾左右而言他的岔开了话题:“反正你爷爷回去得很轻松,知道了吗?”
我点点头。
“虽然陈邦胜还没有给你爷爷结账,钱也没到位,亏了不少,但总的来说,你爷爷他们算不错了。”方时良咂了咂嘴:“起码还活着啊,折了十年寿数也不算啥,你当初不也以为你爷爷是寿终正寝吗?差不多到那岁数就行了,活那么长干嘛啊?”
虽然我知道方时良说这些话没别的意思,但我听了,还是想抽他。
妈的!都这时候了!!就不会说点好听的??
“海刚一家的死,是开始,陈邦胜一家的死,则是过程。”方时良重新点上一支烟,慢吞吞的抽着:“最终的结局,落在了你们袁家,可能这也是命。”
“命?”我冷笑道:“命就他妈爱欺负人!”
“没错!命就是爱欺负人!但你能怎么样?!”方时良说到这里,似乎是有些激动了,死死的咬着烟嘴:“我不也被欺负过么?我说啥了?”
...................
我爷爷他们虽说都没有生命危险,甚至于连重伤的情况都没出现,安安稳稳的就回了家。
但这种结果,却不是他们想要的。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老天爷能给他们一个修改现实的机会,那我爷爷跟我父亲,必然是宁愿把命丢掉也不愿意见到这种结局。
从良心上来说,他们谁都过不去这个坎,每当他们想起陈邦胜一家人死前的表情,那种难以言喻的绝望........
“你爷爷那段时间喝的酒挺多的,你爸也是,貌似都是奔着胃出血去的,从早到晚都在借酒消愁啊。”方时良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有些无奈:“他们估计是过不去心里的那个坎,虽然陈邦胜这孙子该死,他也应该落个这种下场,但自己的客户全家暴毙在自己面前,这种事是老一辈先生们没办法接受的,你明白吗?”
“那些死者的魂魄呢?”我没顺着方时良的话说,而是岔开话题,直接问了自己想知道的事:“陈邦胜一家人都死在了怨里,不是说投不了胎吗??我爷爷没想点办法?”
“想了啊,怎么能不想?”方时良叹了口气:“当天回去,你爷爷就跟你父亲做法,开始给陈邦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