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升见小牛脸色一变,第一次知道二牛这么幼稚,“行了!我明儿从县里买两只鸡,让你们吃个够。行了吧。”
“用你自己的钱么?”小牛非常关心这个。
齐升扶额,“当然!”
直到很久以后,看到二牛跟齐升玩亲亲,小牛震惊过后听到齐升跟他们成了一家人,小牛盯着崭新明亮的房顶,做梦都后悔不该可劲的花齐当家的钱。
其实,茅草房什么的住着也挺舒服,没必要换大成瓦房。
话说回来,第二天晌午,两个大人三个孩子干掉两斤排骨两只鸡,都撑的走不动了。
而二牛擦掉嘴上的油就说人家齐升,“你几辈子没吃过肉了。”
“我昨儿晌午刚吃过,还是齐掌柜到酒肆里叫的菜。”说着话齐升打个嗝,“可是,嗝,看你们一个个吃那么香,不由得人我就多吃了。萌萌,咱明儿还做肉吃,好不好?“
萌萌摇头,“钱!”
齐升绝倒,“张小牛,不准教萌萌乱七八糟的东西!”
“二哥说挣钱要从娃娃抓起。”小牛像得了尚方宝剑一样,“你家有钱你没钱还那么会花钱,不跟萌萌讲怎么过日子,以后没钱娶媳妇咋办。”
齐升抬手擦掉额头上的冷汗,“萌萌是我侄子!”
“萌萌现在是你侄子,等你以后娶了媳妇就不是了。”
“那是什么?”齐升顺着问。
小牛道,“小白菜!”
齐升捶地,“二牛,能退货么?”这都是什么破孩子。
二牛抬腿踢他一脚,“下地!”
村里人看见二牛扛着锄头,脸上还有点乌青的小牛抱着陶罐,“你们这是要干啥去?”
“干活啊。”二牛道,“大伙儿都闲着没事了么?没事就帮我干活去呗,不过,晌午不管饭!”
村里人嗤笑,“你自己别喝西北风就好了,还指望你管饭!”一大家子连个女人都没有,听说二牛天天洗衣做饭,也不知做的是不是猪食。
这么一想,有人更同情小牛了,这孩子以前过的都是啥日子哟,宁愿跟着二牛也不愿意回家。
齐升看到身后呼啦啦十几个人,多是小孩跟妇女,忍不住往二牛身边凑凑,“你一下子吆喝这么多人,咱就两亩地,至于么?”
“谁跟你说两亩地!”二牛手一指,齐升讶异,“那些芋头是你种的?”
这下换二牛震惊了,“你认识?”
齐升笑道,“我又不是韭麦不分的蠢蛋,当然认识了。”
二牛看了看他,转身就喊,“张魏氏,你过来!”
“咋了?二牛叔。”
“你知道那些是啥么?”二牛指着他的一片芋头问。
“谁晓得啊。去年有人弄了一窝回去,打算洗干净煮了试试能不能吃,结果那手痒的哟,肿的跟发糕一样!”说着还缩缩肩膀。
二牛挑挑眉,“晓得了么?”
齐升好笑,满眼宠溺地看向他,“晓得了。”说着话还顺便摇摇头,表明自己不会乱讲。
张魏氏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二牛说,你要弄那些东西?”
“那叫芋头,我打算都挖出来,回头问问何东家这芋头可能卖钱。”
跟着二牛过来的一群人“哦”一声,就说,“那还等什么,赶紧挖。二牛,这东西一到下雪就坏了,你可得抓紧时间去找何东家。要是能卖钱,咱们明年也种点。”
合着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呐。
齐升在张家村呆的时间越长越对这里的村民无语,平常没事时能打成一窝,一说到钱,全站在统一战线上。
二牛已经习惯了,前世生长在农村,如果有一天村里没人吵架拌嘴,那天村里出什么大事了。
只想着帮村民们富裕起来,并不想跟他们瞎叨叨的二牛又说,“我见那谁屋后面的山坡上也有芋头,你们要不要去挖点回家?”
“又不能吃,挖它干么!”张魏氏亲眼见过人家的手痒成啥样,连连摇头,“二牛叔想要我们帮挖去。”
“我三亩地里的芋头都没地方放,我要恁多干啥。”二牛道,“就怕何东家说芋头能卖钱,山坡上面的再坏掉了,那就可惜了。”
“二牛叔,芋头真能卖钱?”这话要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张魏氏一万个不信。
“我哪里晓得哟。”二牛没敢把话说满。
张家村的村民们包括原二牛以前从未走出过茅岭县,没人知道芋头如何食用很正常,可他也没听何平提起过,二牛一时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叫村民去山坡上挖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