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小牛生气地夹一块薄薄的鸡蛋饼塞进刀豆嘴里。
话说回来，从二牛打小牛一巴掌开始，苏九就在偷偷观察小牛，他以为就冲小牛刁钻的性格一定不会听话，没想到，直到二牛收起碗筷去灶房，小牛都没吃一块肉。
苏九忍不住再次打量起三个孩子，齐升见此便问，“你看他们干么？”
小牛一手拉一个，三个小孩并排走出家门，苏九才说，“他们好懂事。”
齐升听出他很诧异，“让你见笑了。小牛除了碎嘴一点就是太会过日子，你下次过来时给他带个糖人，他绝对不会再说你小气。”
“糖人？一文钱一个的那种？”苏九不信的问。
齐升点点头，“小牛很懂事的，他知道谁赚钱都不容易，如果不是何平随身带着一包银子，他也不会管何平要笔墨纸砚。”
何东家瞪大眼，“我来买东西不带银子总不能抬几箱子铜板，合着还怪我咯。”
“你给小牛的感觉太直观了，不宰你宰谁！”二牛擦着手道，“对了，你们晚上怎么睡？”
“让苏兄跟我睡一个房间吧。”何平说着一顿，“二牛，听说芋头长出来了，和我一起去看看呗。”
“这个时候？”齐升问，“你们搁船上呆那么多天不累么？”
二牛白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何平只要看到钱就不累。”
齐升无趣的摸摸鼻子，“钱那东西哪能赚的完啊，足够用就好。”
“我也没那么贪财。”何东家很冤，想看芋头的人明明是九王爷。
苏九一听，眉头一挑，心里瞬间有个主意，面上不动声色，“这天还早，刚好咱们去消消食。”
四个人里有三个要出去，齐升只能点头。
而他们刚走，何平的小厮就被苏九的下属缠住，他的另一个下属便潜到了小牛的书房里。
好在今天的天气好，月朗星稀，四人背对着荡漾在水中的莲藕，苏九指着很高的芋头苗，道，“我能拔掉一颗看看么？”
二牛摇头，“不行，芋头的生长周期长，你们十月底过来刚好。”他先前算过日子，太后的寿辰过后皇上一定会派人过来查看，前后一耽搁，那时不说芋头熟了，最起码土里有东西。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等到五个月后才能见到芋头？”苏九不信的问。
二牛道，“是的。我去年收芋头的时候都快到了霜降日。”
苏九冲何平挑眉，何平点点头，“不错，我记得没多久就过年了。”
这下麻烦了。苏九不禁皱眉，皇兄派他出来就为这件事，而他即将空手而归，回去不被皇兄削一顿也会被母后埋怨一番。
齐升有些看不明白，“苏九兄弟不是来买皮蛋是来买芋头？”
“嘎？对！我娘爱吃，刚好我遇到何平，听他说张家村种了很多就随他一起来看看。”
齐家父母已不在人世，他想尽孝都找不到人，“原来是老人家爱吃。二牛，咱家不是还有点么？”
二牛眼前一黑，那是他给三个孩子留的，大冷的天他俩跑到山坡上挖芋头还碰到一条手臂粗的蛇，他谁也不想给。
可苏九盯着二牛说，“是么？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在地窖里。”二牛无法，只能从地窖里弄出一袋子芋头，大概有五十斤，“你也看到了，我家的三个孩子都小，偶尔肚子不消化时我给他们煮点芋头粥换换口味。”
“他仨能吃多少啊。”苏九错过了太后的寿辰，自然想多弄点芋头回头孝敬亲娘。
“二哥，这是干啥？”小牛突然回来了，看到苏九手里的袋子，“你还要买芋头？”
“买？”九王爷就没想过这个字。
小牛双眼一瞪，“你不会不想给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