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岭冰封荼蘼泪,月御灵隐红颜殁……侍剑千里百丈冰,倩影侠心葬芳魂……”
她看了个大概,什么“侍剑”,什么“侠心”,如此推测,她觉得自己大概是一个武林名门的弟子,极有可能死于一场为正义而战的刀剑之祸,于是被那位叫做苏逸风的兄长安葬于此。她唯一不解的是,现在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被人误以为已经死了呢。
她冥思苦想不得其解,唯有先抛在一边,转而设法寻找出路。然而当她将这四周的冰墙从头到尾摸了个遍后,终于绝望的发现,几乎走投无路,唯一有希望的是那扇由外面机关控制的石门,只是现在,石门的缝隙也冻住了一层寒冰。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贴上去,彻骨的冷让她牙齿打颤,用双手去刨开这些冰凌是不可能了,她开始寻找其他能够打开石门的方法。
凄凄惨惨戚戚的摸索了一阵,她觉得自己真是悲催到家了,不知被什么人一把甩进了棺材,还偏巧失去了记忆,如今不得不从坟墓里凄凄惶惶地爬出来,这不是自掘坟墓又是什么!
在她终于在冰洞一角摸索到一把长剑时,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盗墓贼,而且盗的是自己的墓。
那剑直直插在地面的冰上,极寒彻骨,通体发着淡淡幽蓝的光,在后方的冰墙上还刻了几个字:月御剑冢。
她蹙眉,想来这是一把名字叫做月御的绝世神兵了。不过绝世神兵什么的现在对她而言都毫无意义,她需要一把武器来打开石门。当把这月御剑拿在手里的时候,她心中燃起一种汹涌澎湃的豪迈,不由得对自己说,我回来了!天池派三十二代弟子云雪晴如今回来刨冰了!
月色朦胧,凌冰洞四周的寒冰映射着月光,打破黎明前的幽静,苏逸风默然静立于洞前,单手缓缓放下,手中同样幽蓝的光芒微敛,周身还萦绕着飘渺无痕的仙气。他的前方,程小绕与柳寒夜一左一右立着,见他施法完毕,程小绕想要开口,却欲言又止,只是看了看对面的柳寒夜,怕打扰到这肃穆的宁静。
柳寒夜淡淡望了望苏逸风,“融化的冰雪已修复大半,苏掌门且先歇息吧,这里有我和小绕守着。”
苏逸风扫过一眼被冰封得更严实的洞口,点了点头,一夜的施法,饶是功力深厚的剑仙,他亦有些疲乏。
目送走了苏逸风,天光渐明,柳寒夜缓缓踏下洞口的石阶,来到程小绕面前,“一夜没睡,你也去歇歇吧。”
程小绕上前,拉过他的衣袖,双目定定地望着他,似乎一有时间就想要把他的样子深深刻进心里,“我不累,反倒是你……”话说了一半,也明白此时柳寒夜断然不可能回去休息,于是话题一转,“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准备吃的好不好?”
柳寒夜点点头,轻笑了一下,然后看着她一路蹦蹦跳跳地走远。
一个是昆仑道长,一个是富家丫鬟,他们谁也不曾想到,竟然也能相依为命了这些年,他原本的意中人是她的主人啊。
将这些没来由的思绪抛却脑后,他重又走回洞口的石门前,刚才专注于护持苏逸风施法,不曾留意,此时竟听到有些悉悉索索的声响,似乎来自石门内。
他一惊,将身子几乎贴在那冰冷的石门上,屏息凝神静听,不消一刻便发现,那声音竟然真的传自石门之内,而且一会唰唰,一会咚咚,像是用刀剑在削什么东西,又像是挪动重物。
他心中一沉,莫不是这光天化日之下也能出现鬼魂?当下想要搬开机关将石门打开,重又一想终于顿住,这凌冰洞的石门只有苏逸风在场时才打开过,苏逸风不在时擅自开启石门似乎不太妥当,想到此,他还是决定先进一步探查声响的来源。
石门内,那噼噼啪啪的声音似乎离得更近了。
云雪晴觉得自己快要累死了、冻僵了,那把冰封千里的绝世宝剑月御如今被她当做铲子来除冰,在不知何年何月白天黑夜的冰洞里忙活了许久,非但不见成效,反而觉得外面的冰冻得越来越多了,直到她几乎已累的扑在地上,才看到穿过那石门缝隙的透明冰层传来一丝黎明天光。
似乎随着那层略带柔和的丝丝光明,连四周也变得渐渐暖和了,她提起月御剑,再次戳向那石门缝隙的冰凌。
柳寒夜觉得不太对头,那种迫在眉睫的危险意识让他心里再也沉静不下来了,他不是神仙,也没见过鬼魂,他只是个修炼尚未成的小道士,偏巧今夜是来助苏逸风施法,并未携带武器,当下只有暗暗捏了剑诀护体,退后一步,单手按下那石门上的机关。
唰的一剑从那石门中直劈出来,云雪晴本待劈开石门缝隙的冰,却一下子劈了个空,随着石门开启,她看到自己的剑直指门外那位白衣男子的咽喉。
她大惊之下看到白衣男子身形疾退,自己也吓了一跳,几乎是本能地倒退几步,却不留神拌到地上散落的冰块,脚下一个打滑摔了个仰面朝天,连手中的月御也抛了出去。
这一跤跌得她七荤八素找不着北,忍住磕在碎冰上的痛,她艰难地爬起来,看到对面站着的白衣男子脸色像他的衣衫一样惨白。
她一下子意识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