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视线刚一收回,便听得不远处传来一个怒喝的声音,冷眸流转,再次看向那不远处的身影。
“大胆,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芙蕖院!”说话人是一个身着浅绿色碎花长裙的女子,头上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一枚金色凤钗没入云鬓,明眸皓齿,唇红齿白,鸭蛋儿脸,身材虽纤细娇弱,走起路来却英姿飒爽,有着女将特有的风范。
绝色的脸上冷傲一抬,纤细的手臂一伸,拦住来人的去路,眸光流转,霸道地看着眼前两名素雅的女子。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同样身着绿色长裙的女子,身形纤弱,丫鬟打扮,而脸上的那股傲气却同她的主子如出一辙。
花如墨淡然无波的眼眸停留在这个趾高气昂的女子身上,黛眉微蹙,缓声道。“这位姑娘,是不是搞错了,芙蕖院乃王府之地,人人都可经过,何来擅闯一说?若说擅闯,你我皆为王府中人,我若是擅闯,你不也是?”
“大胆!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丫鬟翠绿见主人吃瘪,上前一步,怒气冲冲地向花如墨喊道。看眼前二人的穿着寒酸,莫不是王爷从外面新纳的小妾,想到这里,她的神色更加目中无人,气焰嚣张。
“新人不懂规矩吗?”俞飞燕的怒气被花如墨的轻描淡写激起,她逼近花如墨,身高的优势让她俯视眼前这淡然的女子。
此时,远处又走来六人,走在前面的三人各个身着华服,头戴精致发饰,杨柳腰,婀娜步,所过之处,芳香四溢。
“飞燕妹妹,谁惹你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一个身着淡粉色罗裙,腰系一根紫藤腰带的女子向俞飞燕走来,水眸含情,媚眼如丝,眉峰微微上挑,别有一番风韵,正是寒王最喜的夫人之一,当朝丞相之女白慕雅。
“还不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厚颜无耻!”纤纤玉指一伸,俞飞燕细长的手指指上了花如墨的鼻子。
花如墨淡看她们一眼,便垂下眼眸,一言不发地从俞飞燕身边经过。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身在北国,她们有强势的家境可以依靠,而她什么也没有。
“诶?姐姐留步。”身着一身浅黄色碎花罗裙的萧苏羽走到花如墨的面前,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捂唇轻笑道。“刚才妹妹我就觉得这位姐姐眼熟,可不是新妃傲月公主吗?”
此言一出,满场皆叹,视线纷纷落在身着纯白色长裙,素面的女子身上,挑剔的目光细细看着。此女虽身着寒酸,然气质却十分清雅,眉目间的淡然着实碍眼。
众女子心中开始啪啪啪地打起算盘。
俞飞燕微微一愣,眼神闪过一道惊悸。原来是新妃啊,她刚才可是得罪她了。转念一想,新妃又如何?还不是人尽可夫的荡/妇!
“原来是王妃姐姐啊,妹妹们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姐姐,姐姐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白慕雅天资聪慧,最善察言观色,巧言令色,心下自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见风使砣是她最善用的伎俩。
说完,对着花如墨盈盈一拜,嫣然浅笑,似盛开的牡丹,艳丽妖娆。
“妹妹言重了,不打扰各位的雅兴,先行告辞。”鼻尖触到浓浓的花香,她微蹙眉,回以浅笑,身形一转,便要离开,却听得身后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
“一个荡/妇而已,何必对她多礼。”俞飞燕说着,一把拉住花如墨的衣袖,气焰嚣张,稍一用力,便将她拉回原地,美眸盈盈透着伶俐,冷声嘲笑道。“听说你的新婚之夜过得十分逍遥,五个男子呢……”
她特意将‘五’字咬的很重,在场人微微一愣之后,不免面露讥讽,对着她指指点点起来。
花如墨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们的笑脸,思忖片刻突然明了,看来这寒王不单单是不喜她,非要将她搞得身败名裂才肯罢休啊。
一直未开口说话的正一品户部官员之女安吉儿轻轻拉了一把俞飞燕,水灵的眉眼微眯,咬着嘴唇对着她轻轻摇头,示意惹是生非。
“拉我干嘛?”不懂人情世故的俞飞燕横了一眼安吉儿。这女子长相一般,非倾城之色,然却一直深受影逸寒喜爱,众女子敢怒不敢言,却也不得不敬她三分,也只有俞飞燕视她于无物,从不买她的账。“你想拉拢这个荡/妇?”
她说着,眉峰一挑,看向花如墨,被她处之淡然的模样激怒,上前狠推她一把,不知是她的力气过大,还是花如墨的身体太轻,纤细的身影直直地落入了湖中,冰冷的湖水瞬间将她淹没。
“王妃!”静白眼疾手快,伸手想要拉住落水的人儿,嘶啦一声衣袖撕裂,心中一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花如墨落水。
花如墨本会游泳,奈何湖水太凉,小腿刚一着水便抽起筋,挣扎几下后,被猛灌了几口水,身体缓缓沉下。
岸上的人皆是被这突变惊住,几个娇媚的女子瞬间花容失色。
“快救人啊!”安吉儿最先反应过来,急急地喊了一声,美眸扫视全场并未见有侍卫经过,无奈之下,只得往远处守门的人跑去。
“救什么救?就让她淹死得了!”俞飞燕一脸得意地看着慢慢没入水中的女子,眼神透着杀意。
“你疯了!她是王妃,又是南国公主,死了,谁负责?”纵使白慕雅再冷静,见这种情况也失了分寸。
一塘静水被惊扰,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岸边的绿地,一塘的芙蓉随风摇曳。
远处,蚕眉紧锁,手中水杯不知何时被捏碎,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