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墨一瞬间感觉天昏地暗,眼前黑乎乎的没有出路,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地抚上小腹,却又感觉这里孕育着希望,尽管她知道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生下。
纪灵很生气,岳梦曼在偷乐,花如墨的表现太过冷静、淡漠,只是跪在地上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花如墨,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奸/夫到底是谁?”纪灵的面容因为生气狰狞扭曲。
“母后息怒,妹妹一定是被人强迫的,还请母后……”岳梦曼跪在花如墨身边,话还说完就被纪灵打断。
“曼儿,你还有身孕,这事不许插手!”
岳梦曼的脸色一瞬间苍白,自觉屈辱被宫人扶起,讪讪地坐在木椅上,一双灵动的眼眸盯着花如墨看。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自己也不知道‘奸/夫’是谁,说自己真的是被人强迫的,说那夜那人是戴着面具的,根本看不到那人的脸?这样苍白无力的解释,谁会信、谁会听?
花如墨觉得自己这回死定了。
纪灵也十分厌恶花如墨这张宠辱不惊的脸,恨不得撕碎这层表皮,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愤怒地摆摆手,面色沉凝恐怖,“倒是一身傲骨!本宫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直到刑具被搬到眼前,花如墨淡色无神的眼眸才动了动,眼底晃动着惊慌的柔光,却咬咬牙忍住没有说出求饶的话。
此时的纪灵已经冷静下来,老谋深算的美眸溢出寒光,花如墨是聪明人,话点到为止便可会意,早就怀疑影逸寒是装残,不管肚子里孩子是谁的,只要一口咬定是他的,那么便可治他个欺君之罪、万死难辞其咎。
“花如墨,供出奸/夫,本宫承诺你不会追究此事。”纪灵的面容已恢复和蔼温婉,继续诱导。“你还记得之前本宫对你说过的吧,一国之主只能有一人,哪怕是亲兄弟也不成。”
纪灵说这话时,面色阴沉,岳梦曼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花如墨抬眸,面露迷茫,听出了纪灵所指,却不明白为何要逼迫两兄弟到如此地步,皇位固然重要,上一世也没少学过古代帝王皆是踩着兄弟的鲜血坐上皇位。
但在她看来,至少影逸寒还未做过杀害兄弟的事,哪怕他与太子真的不和,矛盾是有的,杀心一定也有,但想法付诸于行动真的需要狠心。
“还不说?逼着本宫对你动刑!”纪灵心中暗骂不知好歹,凝着女子淡漠清冷的眼神越发碍眼,视线落在显出几分惊慌的岳梦曼身上,黛眉紧拧。“曼儿先下去吧,太过血腥对胎儿不好。”
岳梦曼却不赞同地摇头,语气比以往还要冷漠几分。“寒王是臣妾的七弟,臣妾也不忍看他受人欺骗、侮辱,也更想早点知道奸/夫是谁。”
说到底不过是想看着花如墨受刑而已,纪灵也懒得理会,摆摆手,“动刑吧。”
花如墨的手很好看,十指纤细修长,不像其余夫人喜欢戴首饰,被宫人强拉出来,蜷曲的指尖微微颤抖,指甲平剪,放入木质夹子中,微凉的触感令全身一颤,盈盈水眸流露出水色。
这副手足无措、无助柔弱的模样,落入纪灵眼中,凤眸微眯显出狠戾,南国女子身材要比北国娇小清瘦,此时的花如墨,厚重的外衣被脱下,只着单薄的白色中衣,勾勒出妙段身材,一头黑发简单的发髻,几缕海藻般的青丝随意地搭在胸前,水眸盈盈,清澈晶莹,眼底闪动着的惊悸,却又强忍着不想在人前表现出来。
的确是个美人,这副娇弱的模样,使人萌生一种想要狠狠蹂躏的想法。
两名身形高大健硕的嬷嬷,得到纪灵首肯后,用力地拉扯粗制绳子,木质夹板狠狠地夹在手指上,钻心的疼痛一波又一波地袭上大脑。
花如墨的瞳孔蓦地放大,紧咬薄唇嘴角溢出鲜血,额前因为疼痛溢出丝丝冷汗,紧闭着的贝齿压抑着呻/吟声,整间大殿只余下嬷嬷的使劲声音,和木质夹板相互碰撞的吱呀声,刺耳得毛骨悚然。
岳梦曼感觉自己有些坐不住了,清灵的眼眸溢出泪花,不消片刻,那十指纤细好看的手指已经血肉模糊,猛地俯身干呕起来。
纪灵侧目,冷然一笑。
想当年,她还年轻的时候,第一回见到妃子受刑也是这副惊恐模样,后来历经沧桑,却也习以为常。
身后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三千的青丝成股湿漉漉地披散,顺着光洁琉璃的面容滑下,浓密的睫毛低垂挡住了原本清幽的眸子,脸上浮着一层细细的薄汗,淡色的眼眸染上血雾,薄唇溢着鲜血,却是再怎么受刑,清冷的面容微微变动,未显出任何狼狈的丑态。
两旁的嬷嬷累了,稍稍松开绳子,纪灵已经从卧榻上走了下来,食指上金色首饰轻托下巴,女子清秀苍白的面容映入眼帘,双眸无神地望向她,没了往日的神采。“还不说?”
花如墨蠕动了下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底淡漠结冰,这副无论如何遇事不惊的嘴脸,纪灵觉得胸口一怒,锋利的首饰锐刃在脸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脸上的微笑比以往还要冷漠些。“继续!”
这样下去,手指一定会断的吧。
好像痛到了极致,便不会再感到疼痛。
花如墨只是木然地看着手指在夹板中拧成奇怪的形状,身体的每一根汗毛竖起,除了疼痛再无其他想法。
再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