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他是开玩笑还是逢场作戏,但是他一边管我的私生活一边自己不检点我就不同意。”
说道这时候,不知道是谁的眼眶已经红了。
尽管她还在笑。
饭厅里的灯光有些暗下去,小畅便是那么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离婚的时候,大概没人不会难过吧?
而对于钟洋跟刘言的婚姻状况,其实她一直都是似懂非懂,自然也不敢多说别的。
或许刘洋缺的也只是一个听她倾诉的人,小畅便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
“今天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他竟说终于解脱了!”她笑着,又哭着,又笑着。
小畅大概可以想象得到民政局门口两人道别时候的样子,甚至刘言说那时候的样子。
真的解脱吗?
“可是你们离婚离的好突然。”
“其实我早就提过,只是他一直没同意,我们便一直为了两家的关系而维持着这段婚姻,有段时间我甚至以为他是动了心了的,那阵子我故意很晚才回家,我就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感受,也想让他体验一下每天夜里晚回家时候我的感受,那阵子他总是在沙发里等我的样子,可是……”
她又摇了摇头,然后举着杯子大口的喝酒。
“你知道我从来不是一个温柔的女人,我也不懂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即便结了婚我也要求自己不能失去自我,可是那个跟我联姻的男人……你知道那种整天疑心的感觉吗?你明明就坐在他身边,他照样可以跟别的女人玩的不亦说乎。”
“可是前几天见他,觉得他好像也很痛苦。”
是的,她还记得前几天见面,那个刘大少心情也不是很爽的样子,分明是为了感情的事情在为难吧。
“或者前几年刘少的确有那花心的毛病,但是这两年我们都有目共睹,他没再那么贪玩,而且——你们有好好地谈过一次吗?”
“没有!我觉得我们就不是那种会贪心的人,都不是。”钟洋还是摇了摇头。
“你们从来没有说过对彼此的感觉,怎么知道彼此到底是在想什么,彼此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以及你想的,他到底有没有再跟别的女孩乱来?”
“他从不否认。”钟洋说。
“当初领证的时候其实就有想过今天,只当个未婚妻比当妻子容易多了,但是我当初为何要跟他领证?”
钟洋说着站了起来给自己到了红酒,又给小畅到了果汁。
“我还记得领证的那天,我们俩都很沉重,尤其是刘言,他好像被绑架了一样的沉重,其实那时候我就后悔了,这么勉强他做什么?又不是我爱上他了非他不可。”
现在呢?
爱了吗?
小畅看着钟洋痛苦的样子,她根本不用问。
她太了解那种滋味,如果不爱,会这样悲惨?
说是庆祝,其实心里明明苦不堪言。
有时候,越是痛苦,越是难过,反而越是表达不出来那种疼痛,说出来的,都是些貌似让自己后悔不已的话。
后来钟洋还要喝,小畅看着一瓶红酒已经下去了大半,便要阻止。
钟洋却挥了挥手: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我多喝点。
小畅刚倾身便又靠在了椅子里,心想,反正这是她的公寓。
想着便四处看了两眼,发现钟洋的小公寓里非常精致,果然是设计师出身,整个设计都透着一种棱角分明的层次感。
后来钟洋终是喝醉了,意识模糊的说了一些话,小畅照顾她回到房间里,刚到床边她自己就倒了过去。
小畅不自禁的叹了一声,看着床上醉的一塌糊涂的女人竟然忍不住笑了一声。
曾经几何,她也是这样入睡?
那些年把自己的胃都喝坏了的女人,现在……
她突然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然后笑了声。
她已经快四个月,这个夏天悄悄地来了,她的肚子也在悄悄地长着。
之后把空调开到合适的温度,再看一眼里面的女人,把灯关掉,轻轻给她合上门出去。
桌上的蛋糕还一口没吃,蜡烛点过便不再漂亮,她站在桌前看着一会儿,还有那张离婚证,心里突然五味俱全。
要是当初傅总真的同意跟她离婚,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结果呢?
她不会有这个孩子,他们也不会再找到心灵默契的那个人。
她拿了包出了门,只是一抬头的时候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不自禁的愣了一下,之后问他:来很久了?
“……没有很久!”刘言隔了几秒才说出这话,脸上的表情则是很尴尬的。
小畅想了想又往里看了眼,然后毫不留情的把门关上。
刘言立即瞪着她:你……
“她喝醉了,你可以守在门外
以守在门外一整夜,但是我不能让你进去,万一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我不好跟她交代。”
小畅说,然后准备走。
“喂,你这女人,亏我一直那么欣赏你,你竟然……我是她丈夫,我能……”他突然不说话。
而小畅也禁不住笑了一声,只是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然后迈着大步离开。
丈夫?
当刘言自己也发现自己的那句话里出现了毛病,竟然一下子低着头望着某处什么也做不了。
只是牙齿微微碰撞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难看,甚至带着些气馁。
昏暗的门口,他